索里再次道:“属下已经通知顺天府尹,让他全力追查那些黑衣人的身份,但属下与那些黑衣人交手时,发现他们进退有序,一看便知是训练有素之辈,追查起来,只怕不容易。”
“他们在京城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在追查他们的又岂止顺天府的人。”允礼知道在胤禛手中握有为数庞大的密探,这些密探平日除了皇帝命令之外不会有任何动作,但有一种情况除外,就是京城出了大事,可直接不经皇命而进行搜查,相信此刻,那些密探已经出动了。
“看这样子,九门很快就要关闭戒严了!”允礼轻叹一声,阿衡闻言,皱眉道:“这些黑衣人着实胆大,居然敢在天子脚下行刺当朝一品,也不知是何来历,实在令人好奇。”
“只要城门关闭,这些人早晚会被搜出来。”这般说着,允礼道:“本王去见太妃,若是那个人醒了,就来告之本王。”
待索里答应后,允礼举步往勤太妃所住的院子行去,如今皇上已经知道了凌若在府中的事,也该是时候告诉额娘了,省得她一直提心吊胆。
到了院中,勤太妃正拿着一把花洒在给刚开的花浇水,勤太妃喜花,
所以她的院子里摆着各种各样的花,春为连翘,夏为凤仙,秋为绿菊,冬为水仙;而允礼又一向孝顺,凡见到有稀奇的花卉品种,皆会想办法寻来孝敬勤太妃,所以不论何时何地,凡是踏入此院之人,皆可看到不谢的花卉。
在略有些昏黄的天色中,允礼上去恭敬地道:“儿子给额娘请安,额娘吉祥!”
勤太妃直起身,将花洒交给一旁的红缨,淡然道:“嗯,用过饭了吗,要是没有,我让人去给你下碗面来先垫垫肚子。”
“儿子正感觉有些饿了。”允祥本是叫了他在怡亲王府用饭的,哪知道突然出了黑衣人那档子事,匆匆忙忙就赶回来了,根本顾不上用饭。
勤太妃侧目道:“红缨,让厨房给王爷下一碗瑶柱银丝面,记得吩咐厨房的人多放些瑶柱,王爷喜欢吃。”
在红缨退下后,允礼上前扶住勤太妃的手道:“额娘还记得儿子爱吃下在面汤里的瑶柱。”
勤太妃瞥了他一眼道:“我怎么会不记得,小时候下面给你吃,你每次都是挑光了瑶柱把面剩下,后来逼得我只能盯着你吃。”
允礼被她说得一笑,道:“那都是许久以前的事了,儿子现
在可不会那样挑食了。”顿一顿,他又道:“额娘还在生儿子的气吗?”
“你是说孝圣宪皇后的事?”待见允礼点头,勤太妃点点头道:“不错,我当时确实是很不高兴,但母子之间哪有隔夜仇,再说你这么做一定有你的理由不是吗?额娘应该与以前一样相信你。”
勤太妃这番话令允礼大是动容,他知道额娘一直都待他极好,却没想到竟然包容至此,全无见怪之意,倒是让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说起才好。
见他不说话,勤太妃微笑道:“怎么了,难不成额娘不怪你了,你却在怪额娘?”
允礼连忙道:“儿子不敢!儿子只是没想到额娘会如此宽容相待,与之相比,儿子却是不孝得很,竟让额娘担惊受怕。”
“哎,母子之间说这些话做什么,总之不论你做什么,额娘都会支持你,你说等孝圣宪出了月子之后,再与皇上相见,也依得你。”勤太妃出奇通情达理,顿一顿,她望着满院的花感叹道:“我虽不想失去这满院的花以及好不容易得来的平静生活,但我更不愿见我的儿子不开心,始终你才是额娘最重要的。”
她这番话令允礼更加内疚,“
儿子不孝。”
“好了,别说这些了,额娘一点都不爱听。”这般说着,勤太妃拉了允礼到一个两人合抱的圆缸里,里面种着睡莲,一朵小小的淡蓝色花苞冒出的碧叶上,想来过段时间便能开了,在圆缸中还有小小的金色锦锂在悠头的游曳。
“这便是你上次替额娘寻来的延药睡莲,如今终于长出花苞了,都说这延药睡莲上午开花,下午闭合,不晓得是真是假。”
“儿子上次在十三哥那里看到过,确实是上午开花下午闭合。”允礼停顿一下道:“额娘,其实孝圣宪皇后的事,儿子已经告诉皇上了,他也曾来过府里,只是皇上不让惊动别人,所以儿子才未及时告之您。”
“哦?”勤太妃面露惊讶之色,将目光自睡莲上移开道:“你当时不是坚决不肯相告吗?为何突然又改变主意了。”
允礼将当时在养心殿的对话复述了一遍后道:“皇上对孝圣宪皇后深情意重,儿子实在不忍再隐瞒,不过皇上顾忌孝圣宪皇后的身子,并非与之相见,每次来府中,也只是隔门相见。”
勤太妃点点头道:“原来如此,倒也真是难为皇上了。”
说话间,红缨端了
瑶柱银丝面过来,待得进屋后,她将面放在允礼面前,又将银筷递给他,轻言道:“王爷请用。”
在允礼吃了几口后,勤太妃想起一事来,“我刚才听红缨说,前院响动不小,可是出什么事了?”
允礼颔首道:“回额娘的话,今日有人在街上行刺马齐大人,顺天府的官兵为此伤亡不小,其中有几个人还闹到王府门口,被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