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凝霜阁的动静惊动了勤太妃,她抬手示意侍女停下动作,道:“宝娟,你去看看外面因何事喧闹。”
“是。”被称做宝娟的侍女依言出去,过了一会儿回答道:“启禀勤太妃,似是凝霜阁那边出事了,奴婢看到王爷的随身侍从索里也在那边,但不论奴婢问什么,他都不肯多说,也不肯说王爷是否在里头。”
“凝霜阁?”勤太妃蹙眉道:“这院子不是一直关着吗,何时开的?”
宝娟答道:“似是王爷回来后命人开的,却不晓得是给何人住。”
听着宝娟的话,勤太妃想了一下,起身道:“扶我去凝霜阁瞧瞧。”
宝娟扶了勤太妃门,守在外头的下人见状连忙执了一盏风灯在前面引路,一直来到凝霜阁,守在外头的索里等人看到勤太妃连忙行礼,勤太妃瞥了他一眼道:“王爷可在里面?”
索里原是得了允礼的话,不论谁问起,都不许多说,所以刚才宝娟来的时候,他才不曾多话,但眼问下他话的是王爷的额娘,实在很令人为难。
勤太妃见索里不说话,淡淡地道:“怎么了,连我都问不动你了是吗?”
“属下不敢。”索里低
头带着一丝无奈道:“回太妃的话,王爷就在里面。”
他话音刚落,勤太妃便扶着宝娟的手往里头,索里犹豫了一下终是没有阻挡,王爷素来孝顺,只要是勤太妃所说的话都一概依从,所以在这果郡王府内,最有话语权的不是王爷,而是勤太妃。
勤太妃尚未走到门口就听得里面传来女子痛苦的哀叫与呻吟,本就微蹙的眉头越来紧皱,这凝霜阁到底出什么事了,为什么会有人在哀叫?
如此想着,勤太妃加快了脚步,而在其踏入正堂后,允礼也看到了她,连忙迎上来,接过宝娟的手扶住勤太妃道:“额娘,您怎么过来了?”
“凝霜阁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我能不过来吗?”勤太妃说话的时候,有侍女从里面端出一盆血水来,随即又重新端了一盆还冒着热气的水进来,勤太妃是生过孩子的人,一看到这个便立刻有所警觉,紧紧盯着允礼道:“你老实告诉额娘,里面的女子是什么人,她是否在生孩子?”
允礼勉强笑道:“额娘想多了,是儿子回来的途中看到有女子受伤,所以带回府中疗伤,怎么会是生孩子呢!”
“是吗?”虽是在问话,但
勤太妃话语中显然没有询问的意思,不等允礼说话,她便转身要往里屋去,允礼连忙拦住她道:“额娘,您要做什么?”
勤太妃脚步一顿,冷冷道:“你不是说有人受伤吗,额娘想进去看看,是否连这个也不行?”
允礼赔笑道:“那女子皮开肉绽的全身都是伤,怕是会吓到额娘。”
“额娘什么大风大浪没经过,还会在乎一些些皮肉伤,你让开。”勤太妃的态度出奇坚决,定要去里面看个究竟。
允礼知道自己打消不了勤太妃的疑心,只得如实道:“额娘料的没错,确实……确实正在临盆。”
听得这话,勤太妃没有在坚持进去,但神色却还是一派凉冷,“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可不要告诉额娘,你那么巧遇到一个即将临盆,又孤苦无依的女子,所以将她带回府中?允礼,你是额娘生的,什么是谎话什么是真话,额娘一看就知,你瞒不了额娘。”
“儿子不敢。”允礼无声地叹了口气,“只是儿子现在心很乱,不知该如何说起,请额娘暂且等候片刻,待得里面母子平安后,儿子再如实向额娘叙说。”
勤太妃深深看了允礼一眼道:“也罢,
我就在这里等一会儿。”
见勤太妃不肯离去,允礼也不便再说什么,何况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凌若母子的情况。
允礼脸上的紧张与担忧,皆被勤太妃一丝不拉地看在眼中,她很清楚这个儿子,绝不会是处处留情,不知自爱之人,否则这么些年,允礼也不会拖着一直没有成亲,连庶福晋都不曾立一个。
但正因为如此,她才觉得更加奇怪,若那女子生的不是允礼的孩子,允礼为何要这么紧张?难不成……
勤太妃心中冒起一个念头,然这个略显荒唐的念头刚一冒起就被她否决了,不会的,允礼不可能那么没分寸,去爱上一个有夫之妇,且此妇还怀着他人的孩子。若真是这样,那简直就是皇家最大的耻笑。
时间在夜色中不断流逝,里屋的呻吟声越来越小,仿佛已经过了最痛的时候,但孩子的啼哭声却一直未曾听闻,稳婆也没有出来。
允礼数次想要进去看个究竟,都生生忍住了,在看到萍儿出来时,他连忙拦住萍儿道:“你家主子怎么样了?”
“主子的情况很不好,一直在出血,可孩子却迟迟没有下来,主子生的都快没力气了。”看萍儿
的样子,都快哭出来了。
她的话令允礼越发紧张,转头道:“陆大夫,催产药不是都喝下去了吗,为何孩子始终没有下来?”
从催产药喝下去后,陆大夫就一直在算时间,对于产妇与孩子来说,时间越来,危险就越大,尤其是在这种早产的情况下,更是凶险万分,想了一会他道:“娘娘的这么一胎,比在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