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卓的话让葛尔丹心里一紧,但随后便道:“只要有那个女人在手,大清皇帝就不敢轻举妄动,所以她一定不能走。”
“可是……”不等和卓再说下去,葛尔丹已是道:“好了,总之这件事就这么办,只要一查到他们在哪里,本王就亲自带人去将他们抓回来。记着,换上大清的衣裳,以免打草惊蛇。”
看到连和卓也劝不了葛尔丹,巴图哪里还敢再说话,唯唯答应,带人赶往白马镇,搜寻允礼与凌若的下落。
在巴图离去后,葛尔丹恨恨一拳砸在桌上,此仇不报,他誓不为人!
事情并没有随着凌若离开准葛尔而有所平息,反而愈演愈烈。白马镇并不大,在巴图等人的打听搜寻下,终于让他寻到一点眉目。打听到白马镇上最大的一家客栈前日里来了几个外地来的商人,其中有两名是女子,而且其中一名女子似有病,每天都有大夫来客栈中为其诊治。
为了确定到底是不是允礼等人,巴图守在客栈附近,注意着每一个进出客栈的人,在守了两日后,果然让他发现其中一人就是当初与果郡王允礼一道来客栈的索里,由此可以肯
定,住在客栈里的必定就是果郡王一伙人。
在确定了这个消息后,巴图命人守住客栈,自己则策马赶回准葛尔,向葛尔丹禀报了这件事。
葛尔丹脸上出现一抹喜色,倏然起身道:“好!巴图,立刻召集部落里最勇猛善战的将士,随本王去将那些人抓回来!”
“属下领命。”巴图下去后不多时便集合了队士兵,足有三十多人,一个个候在帐外,看到葛尔丹出来,均单膝跪地,齐声道:“属下参见汗王!”
“都起来!”葛尔丹环视着这一个个随他出生入死的部属道:“大清的果郡王,视我们准葛尔为无物,公然抢走了本该属于咱们准葛尔的人,更以卑鄙手段打伤了本王,你们说,这个人该不该杀!”
三十多个人一齐扬起手里的弯刀,大声喊道:“该杀!”
“好,咱们这就去将这些人抓回来。”说完这句话,葛尔丹用力扯下手上的纱布,露出刚刚开始结疤的伤口,然后接过疆绳翻身上马。在葛尔丹之后,余下众人也都纷纷跨上停在身后的马,整装待发。
正当葛尔丹准备策马离去时,和卓来到他马前,伸手拦住道:“
汗王,能否听臣妾一言。”
葛尔丹皱着眉头道:“王后有什么话等本王回来再说。”
“臣妾要说的话恰恰与汗王现在要去做的事有关,还能汗王先听臣妾说完。”在和卓的坚持下,葛尔丹道:“好吧,你说就是了。”
和卓突然跪下道:“臣妾恳请汗王不要去白马镇,不要去抓果郡王!”
葛尔丹面色难看地盯着和卓,好半晌方冷冷道:“若非你是本王最信任之人,本王几乎要以为你私通大清,背叛准葛尔。”
“臣妾这一辈子都不会背叛准葛尔,更不会背叛汗王;臣妾之所以劝阻汗王皆是为了汗王好。”见葛尔丹不说话,她续道:“其实汗王根本就不想利用人质这种办法,来要胁大清皇帝,实在是为了准葛尔的所有子民,为了他们可以过上更好的日子,才不得不为之。”
葛尔丹勒着马绳,面无表情地道:“那与王后拦着本王,又有何关系?”
“汗王既然根本不想,又何必非要将凌若抓回来,白马镇的官兵您可以不担心,那白马镇的驿站呢?果郡王一定会将这次的事通过驿站送到京城,不出一月,大清皇帝就会知道
整件事,若到时候,他发现果郡王与凌若没有回去,一定会想到是汗王抓住了他们,一个是郡王,一个是他的女人,大清皇帝绝对不会善罢干休,很可能会大军压境,我们元气未复,若突然打起来,吃亏的一定是我们。汗王,您是最重视部落的,难道您想看着部落出事,看着子民出事吗?”
葛尔丹冷冷看着和卓,就在和卓以为他被自己话所动时,耳边传来葛尔丹冷到极处的声音,“王后只看到其一,没看到其二,不论本王现在去还是不去,雍正都会知道这件事,本王与雍正交过手,这个人的性子冷酷绝决,呲牙必报。一旦做了,就一定会做绝,所以不论我们去不去将那两人抓回来,雍正都会出兵,只是时间早晚问题罢了。但若将果郡王与凌若统统抓在手中,那他们就会一起变成我们制约雍正的人质,他想要对付我们准葛尔就没那么容易了。只要给我时间,等到准葛尔元气恢复之时,就是我们铁蹄踏平大清之时。所以,这两个人,本王志在必得。”
和卓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劝才好,只得道:“就算如此,汗王也不该亲自冒
险,让巴图带人去将他们抓回来就是了。”
和卓话音未落,葛尔丹已经喝道:“不行!果郡王令本王受此大辱,本王一定要亲自向他讨要回来。”耳朵不断传来的痛意,令他每一个字都带着彻骨的冷意。果郡王允礼,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名字。
“汗王……”这一次不等和卓将话说完,葛尔丹已经抬手道:“好了,王后让开吧,不要让本王再说第二遍。”
和卓无奈地起身,退到一边,在葛尔丹离去前,她忧声道:“请汗王一定要平安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