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柳急切地道:“奴婢知道主子恨熹妃,可这样做实在太冒险,主子如今刚刚晋位,根基不稳,而皇后又一向是个笑面虎,主子真出了事,她不见得会帮,还请主子三思啊。”
舒穆禄氏摇头道:“本宫想的很清楚,如柳,皇上待熹妃如何你也看在眼中,除了纳兰湄儿之外,只怕没人可以制得了她,所以就算冒险,本宫也一定要试上一试。”
如柳见她心意已定,难以更改,只能无奈地道:“就算这样,皇上见纳兰福晋的时候,主子又不在旁边,如何能下药。”
“本宫自然不行,但有一人可以。”舒穆禄氏唇角微勾对面有不解的如柳道:“你忘了苏培盛?”
“苏公公?”如柳犹豫着道:“他倒是有机会,可苏公公虽然向着主子,却也是在不损他自己利益的情况下,如今主子让他做的乃是随时可能杀头的事,只怕他不肯。”
“本宫知道,苏培盛对本宫远远说不上忠心耿耿,要他死心为本宫卖命,那是要想都不要想。”
如柳听着奇怪,道:“主子既是知道,那为何还说苏公公可以帮咱们?”
舒穆禄氏弹一弹涂着紫色丹蒄的指甲道
:“利用而已,何必这么老实的将事实告诉他,待事成之后再说不迟。何况让皇上与纳兰湄儿发生肌肤之亲才是第一步,后面还有许多事,将苏培盛彻底绑在咱们的船上,对以后行事有莫大的好处,所以本宫一定要借他之手促成此事。”
夜色,在她们的对话中慢慢落下。这夜,胤禛果然翻了舒穆禄氏的牌子,命她侍寝,而这,也是舒穆禄氏失去孩子后第一次侍寝。
药,悄无声息的下在胤禛的茶里,再一次燃起他本已熄灭的情欲,令他对舒穆禄氏的身子欲罢不能,缠绵至深夜,并在此后好几个晚上都翻她的牌子。
皇帝的盛宠让舒穆禄氏再一次尝到了在云端的滋味,且因为钮祜禄氏害她失去孩子与生育能力的事,胤禛对她颇有内疚,所以不管她有什么要求,都会尽力满足,一时间景仁宫的各项用度几乎与承乾宫相同。
不过舒穆禄氏心里清楚,这一切都是镜花水月,后宫之中,胤禛最看重的始终是钮祜禄氏,只有钮祜禄氏死了,她才能做到真正的盛宠。
在这几日中,关于允禩的处置终于下来,如凌若预料的那般,胤禛处了他在大清
律例中最重的刑罚――剐刑。
允禟与允??在担惊受怕多日后,也未能幸免,被革去黄带子,褫夺一切爵位封号,废为庶人圈禁宗人府,终生不得离开。允禟更是被强行改名塞思黑。塞思黑在满语中是狗的意思,胤禛将他改名这个,乃是有意贬辱。
这样两道旨意在众多大臣中掀起轩然大波,然事情还没有结束,曾听允禩之位上奏保举弘历前去福州的十几位大臣,全部被革去官职,赶离京城,且永不得起用,也就是说,彻底断了这些人的仕途。
这样的处罚对于那些读了一辈子四书五经,就为金榜提名,报效朝廷的大臣来说是残忍,但与隆科多相比,却又是幸运的。
虽然犯的是一样的罪,但胤禛对隆科多的处置却重了许多,在废去隆科多所有官职后,胤禛并没有就这么放了他,而是将他继续关在刑部大牢,并且以与允禩结党营私之罪,命刑部彻查其罪行,其家亦被抄了个干净。
在抄家过程中发现大量银子以及名贵之物,刑部奉命清查,最后一共查出隆科多四十一条大罪。
在这四十一条大罪中究竟几条真几条假,没人理会,人家只
清楚知道一个事实,那就是隆科多完了,彻底完了。
果然,胤禛在看过刑部呈上的案卷后,龙颜大怒,下旨将隆科多永远禁锢,长子岳兴阿撤职,次子玉柱发配黑龙江,余下两个儿子也各受了处置。
一夕之间,之前还家大业大,受尽皇恩的隆科多家族树倒猢孙散,不复昔日的风光。而事情的起因,只因隆科多一个错误的决定,不止害了自己,也害了整个家族。禁所中,隆科多每日都在悔恨中度过,但再悔恨也改变不了事实,一切皆成定局。
就在允禩将要受剐刑的前一天,纳兰湄儿终于等来了宫里的消息,瑞嫔让她即刻入宫。
纳兰湄儿担心允禩,来不及重新梳洗便匆匆随宫人入宫,一见到舒穆禄氏,眼泪便落了下来,跪下道:“娘娘,明日允禩就要行刑了,求您一定要救救他,臣妇求您了。”
“本宫知道,本宫正是为这事,才这么急着请姐姐入宫的。”舒穆禄氏扶起她道:“来,姐姐坐下再说。”
在纳兰湄儿巴望的眼神中,舒穆禄氏道:“自从上次见了姐姐之后,本宫就一直在想办法为允禩说话,但皇上一直不肯松口,之后
更下旨要对允禩行剐刑!本宫知道若允禩真死了,姐姐一定会痛不欲生,所以昨日与皇上说了许多,终于令皇上心意有所动摇。但本宫始终是外人,若说得太多,很容易适得其反,另外……”
她忽地停住了话语不说,直至纳兰湄儿一再追问,方勉强道:“姐姐可知宝硕太子是何人之子。”
“臣妇知道,是熹妃娘娘,那又怎了?”在纳兰湄儿奇怪的目光中,舒穆禄氏道:“其实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