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格大人与二阿哥均没有消息传来。”小宁子话音刚落,孙墨便在外面道:“启禀主子,英格大人求见。”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让他进来吧。”那拉氏瞥了一眼尚跪在地上的宫人冷言道:“还不赶紧把东西收拾了?”
宫人如逢大赦,赶紧将碎瓷片收拾下去,英格进来后拍袖下跪道:“微臣见过皇后娘娘,娘娘万福!”
“起来吧。”在宫人奉了茶上来后,那拉氏道:“你今日进宫,可是福州那边有消息了?”
“是。”英格随手将茶盏搁在小几上道:“微臣派去跟随二阿哥的人已经传来了消息,证实四阿哥早在大半个月前,便已经死了。”
对于弘历的死,那拉氏并不意外,弘历若不死,那才是真叫奇怪了,“既是大半个月前的事,为何到现在才传回消息?”
“回娘娘的话,四阿哥出事后,福州府管得很严,四处搜寻四阿哥下落,还严查每一个出城入城的人,为怕引起不必要的怀疑,所以拖了几天,在准备出城的时候,福州城突然多了一大批来历不明的人,四处活动,以连江县及附近几个县城为主,而福州府
对于这些人视若不见,任由他们四处活动。”
那拉氏轻嗯了一声,问道:“知道这些是什么人吗?”
“这些人行踪诡异,暗卫曾想过跟踪他们,但都被发现了,当中还打了一场,所以无从得知,不过微臣猜测,这些人很可能是皇上派去的密探,唯有皇命才能让福州知府无条件遵从。”
那拉氏点头之余又问道:“那他们查到了什么?”
英格轻声道:“因为靠近不了,所以无法得知这些,但他们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在弘历被烧死的地方。”
那拉氏微一蹙眉道:“弘时让你们烧死弘历吗?手脚可曾做干净,有没有留下马脚?”
对于她的问题,英格苦笑道:“娘娘,四阿哥是死了不假,但动手的并不是微臣派去的人,微臣的人也是事后才知道这事的。”
随着英格将事情细细说了一遍,那拉氏眉头越蹙越紧,到后面已是拧成了疙瘩,怒喝道:“荒唐!本宫与他说了这么多,让他不要太轻易允禩,他竟然全都当成了耳旁风,连这么重要的事都交给允禩的人去做,这不是自己将把柄拱手送给别人吗?真是气煞本宫了!”她一边
说着一边起身在殿中来回踱步,借此压抑着心中的怒气。
英格除了苦笑不知道还能怎样,“微臣派去的人一直都被瞒在鼓里,不晓得去连江县的桥是二阿哥故意派人弄断的,当他们到连江县没看到二阿哥的踪影,甚至连一个人都找不到,所有人都慌了,以为真有人要害二位阿哥,亏得后来在山脚下找到二阿哥,他除了留了太多血之外并没有大碍,这才算定下心来;后来二阿哥醒转之后,才将事情告诉了他们,二阿哥在杀了四阿哥之后,便命人连尸体带屋子一并烧了,以免留下线索。那些人在那间烧毁的宅子里应该是找到了四阿哥的尸体,二阿哥说他故意将冰嬉比试时皇上赐的那只玉扳指留在弘历身上,以便确认其身份。”
那拉氏脚步一顿,冷声道:“这个弘时,做事如此没头脑,待他回来后,本宫一定好好训斥他!”
英格对此没有发现什么意见,而是道:“不过这件事做得还算完善,二阿哥又故意弄伤了自己,没有惹来任何疑心。”
那拉氏余怒未消地道:“可同时也将一个天大的把柄送到允禩手里,凭着这个把柄,
允禩可以要胁他做任何事,说他没头脑,真是一点都没错。”
英格意有所指地道:“娘娘不必太过担心,廉亲王固然有控制二阿哥的心思,但能否趁心如意却是未知之事,或许在二阿哥登基之前,廉亲王就死了也说不定。”
那拉氏明白他的言下之意,将这件事暂时放在一边,改而道:“那件事,真的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没有。”这般说着,英格想一想道:“不过微臣的人在进到连江县后,曾看到一只升空的穿云烟花,应该是有人想要求救。后来问了二阿哥,二阿哥说当时确是有动静,应该是有拨人找到了他囚禁弘历的那所宅子,不过在那些人出现之前,他就已经一刀捅穿了弘历的胸膛,并且放火烧了那所宅子,并未泄露行踪。”
那拉氏微一点头,道:“为求谨慎起见,还是再派人查查,此事关系重大,一旦泄露出去,不止弘时要死,本宫也要死。”
英格有些为难地道:“是,微臣知道。不过事情过了那么久,而且当时情况太乱,只怕未必能查得到放穿云烟花的人。”
那拉氏也知道这事难为了英格,是以并未
强求,“本宫知道,总之尽力而为。”
在又说了一阵关于福州的情况后,英格退出了坤宁宫,而从头至尾,那拉氏都不曾问过一句弘时安好与否。虽然英格之前说了弘时没有大碍,但连问也不问一句,实在令人心寒,也可看出,虽抚育二十年,但那拉氏始终视弘时为登上太后之位的工具,而非儿子。
在英格走后,小宁子小声道:“看样子刚才的事是奴才猜错了,皇上封熹妃为皇贵妃,并非是想废后,而是出于对熹妃的补偿,四阿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