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放下手里的剪子,走到刘氏面前,忽地伸手拍了起来,一边拍一边点头道:“好,真是好!”
她这番举动将刘氏弄得莫明其妙,“娘娘您说什么好?”
凌若笑言道:“本宫是夸谦嫔的口才好,居然可以将你兄长强抢妇女,逼死人夫的事说成这个样子,着实令本宫佩服之至!”
刘氏脸色微变,语气僵硬地道:“娘娘这是什么意思?臣妾说的皆是事实,臣妾兄长从不曾强抢过民女。”
凌若点点头,在椅中坐下道:“是吗?要不要本宫现在派个人去京城问问,看他们对你兄长刘长明这个人究竟是何看法?谦嫔,你真当本宫是可以由着你随意糊弄的人吗?”
“臣妾……臣妾……”刘氏被凌若问得不知该怎么回答,自己兄长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仗着家中权势,没少做见不得光的事,尤其是在女色这方面。
“怎么,回答不出了?那本宫帮你回答吧。”凌若抚着裙道:“你兄长虽在工部挂了个差事,却从未好好做过事,反而整日眠花宿柳,流连于烟花之地,家中更是娶了多房小妾。若只是这样也就罢了
,偏他还强抢良家妇女,其夫不肯,就让人活活将其打死,之后更逼顺天府草草结案。”说到这里,柳眉一挑,看着神色大变的刘氏道:“谦嫔,本宫可有说错一句话?”
刘氏沉默半晌,咬牙道:“就算是这样,娘娘也没必要插手。”
“那就眼睁睁看着那人含冤惨死,看着那妇人被你兄长糟蹋?”说到这里,凌若连连摇头,“谦嫔,你未免也太不将人命当回事了。”
刘氏自知理亏,低头道:“臣妾自知兄长一时糊涂犯下大错,可他已经有所悔改之心,娘娘为何不可以给他一个机会?”
凌若冷声道:“若一句悔改就可以抵消杀人之罪,那大清还要律法何用,还要衙门何用?倒不如谦嫔向皇上进言,让皇上撤了所有衙门的好。”
见凌若没有打消念头的意思,刘氏心慌不已,屈膝跪在凌若面前满面凄楚地道:“臣妾有错,请娘娘息怒。只要娘娘肯放过臣妾兄长,臣妾必定修书给家中,让他们好生赔偿那户人家。臣妾阿玛只得他一子,要是他死了,那刘家就断了香火,后继无人,这让臣妾阿玛额娘还有年迈的祖母如何承受
得了。娘娘,请您大发悲哀,放过臣妾兄长吧。”
对于她的话,凌若并不为所动,淡然道:“谦嫔知道人死了,香火就断了,那别人家呢,他们家死的就不是人,只是一只猪或狗是吗?”
刘氏急切地道:“可人死不能复生,就算让臣妾兄长赔命,那人也活不过来了,还不如银子来得实在一些,让他们可以无忧无虑的过下半辈子,这样不是很好吗?”
凌若低头看着她,一字一句道:“那本宫给谦嫔一些银子,换你阿玛额娘的性命可好?”
见凌若咄咄逼人,不肯放过刘长明,刘氏不禁含了一丝怒气道:“臣妾自问并不曾得罪过您,反而对您恭敬有加,常过来请安,您为何一定娘要害得我刘家断了烟火,难不成死的那家人与娘娘有关联。”
“本宫与他们素不相识,何来关联一说。”摇头之余,凌若续道:“不过谦嫔说对本宫恭敬有加,怕是未必吧。”
刘氏心中一颤,觉得凌放中有话,强自镇定道:“臣妾不明白娘娘的意思。”
到了这个时候,凌若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谦嫔,你与舒穆禄氏当真没有结盟吗?”
刘
氏心慌不已,勉强道:“自然没有,慧贵人害死臣妾的孩子,臣妾怎么可能与她结盟。”
凌若抚着袖间的葡萄纹道:“事到如今,谦嫔再说这些不觉得很没意思吗?舒穆禄氏若没有足够可以诱使你答应结盟的条件,绝不会来找你。而你,之所以在当天来本宫这里说那些话,无非是怕本宫疑你,只可惜,你来了反而让本宫更加疑你。”
“臣妾当真没有,娘娘您怎可这样误会臣妾。”面对刘氏的垂死挣扎,凌若不耐烦地道:“够了,刘润玉,你是否非得让本宫说出舒穆禄氏诱使你结盟的那个条件,你才肯说实话。”
她的话,令刘氏闭上嘴巴,在盯了凌若许久之后,方才站起身来寒声道:“这么说来,娘娘是承认指使迎春在臣妾沐浴的水中下红花了,令臣妾早产了?”
凌若对此不置一词,直至刘氏再一次质问时,方才起身盯着她那双满是怨恨阴寒的眼睛道:“既然谦嫔心中早已认定是本宫所为,又何必再问本宫呢,就算本宫否认,你也不会相信。不过,这样敞开天窗说亮话,可比刚才遮遮掩掩的感觉好多了。”
“果然是
你!”刘氏秀美的脸庞因恨意而变得狰狞可怕,若是眼神能杀人,凌若已经死了不知多少次。
对于她的恨意,凌若毫不在意,反而上前一步道:“你与舒穆禄氏结盟,想要置本宫于死地,那本宫就想办法对付你们,这有什么不对吗?”
“这么说来,除了我兄长的事,慧贵人阿玛的事也是你安排的?”刘氏恨极了凌若,说话再没有之前的客气。
凌若抿唇道;“本宫可什么都没说,谦嫔不要信口开河冤枉本宫。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