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无奈之下只得道:“皇上怎么悄无声息的进来,也不让人通传一声?”
“朕听他们说你一人待在暖阁里,朕猜定是在绣给弘历的钱袋子,便没让他们惊扰你。”胤禛和颜一笑,取过她手里的绣棚道:“朕看看,绣得怎么样了。嗯,虽还没绣完,但已能看出龙形矫健灵动之意,不错。”
凌若笑一笑道:“皇上来此,只是为了看臣妾绣的东西吗?”
胤禛将绣棚递给他,撩袍在一旁坐下,道:“朕想起有两天没来看你了,便过来瞧瞧,另外有一件事要与你商量。”
凌若神色一黯,不过很快便笑道:“那臣妾可是越发好奇了,不知究竟是何事?”
胤禛心情看起来颇为不错,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意,“今日下朝之后,弘时来养心殿求见朕,与朕说起弘历,朕听过之后,觉得颇为中听,便想来听听你的意见。”
{“弘历?”凌若心中一紧,忙道:“不知二阿哥与皇上说了什么?”
有宫人端了一盘洗净的水蜜桃来,胤禛取过一个慢慢地剥着外面的皮,口中道:“弘时与朕说弘历虽然还有几个月才满十六岁,但他
行事远比一般人稳健仔细,所以想让他提前入朝历练。”
凌若点头道:“二阿哥怎么突然提起这事来了,他不是一直不太喜欢弘历吗?”
“朕之前也这么以为,不过弘时后来与朕说,他并非不喜欢弘历,只是因为看到弘历比自己这个做哥哥的更加出色,心中惭愧,所以才会处处争对弘历,如今却是想明白了,觉得以前的做法太过幼稚。”胤禛将剥好的水蜜桃递给凌若道:“朕看他这段时间确实变了许多,办差踏实了不说,对弘历他们几个也变得关心,有些做兄长的样子了。”
相对于胤禛的安慰,凌若却是越发紧张了起来,弘时真的改变了吗?若只思及弘时一人,凌若或许会相信,但若再加上那拉氏,她却是半分都不相信,弘时突然说这么一番话,肯定另有目的,只是自己一时半会儿还猜不透。
“若儿!若儿!”耳边忽地传来胤禛的声音,忙回过神来,“皇上唤臣妾何事?”
看凌若一脸茫然的样子,胤禛摇头指着她手道:“你再这样捏下去,整个桃子都要被你捏成水了,朕可是难得给人剥桃子,你就是不喜欢
,也不必如此糟蹋吧?”最后一句话带着几分玩笑的意味。
被他这么一说,凌若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收紧了拿着桃子的手,水蜜桃汁水本就多,被她这么一捏顿时滴滴嗒嗒的往下滴水,滴得满地都是。
“臣妾该死!”她一边说着一边唤宫人进来收拾,待都弄干净之后,歉疚地道:“都怪臣妾想的太入神,浪费了皇上一番心意,臣妾剥一个给皇上赔罪吧。”
胤禛什么也没说,不过在她剥皮的时候,也取过一个再次剥着,等凌若将剥完整的桃子递过来时,他亦递了过去,两人相视一笑,各自接过,这一次等到吃完后,凌若方问道:“二阿哥的提议,皇上意下如何?”
“朕觉得甚好,其实满不满十六并不打紧,能够让弘历早一些历练是好事,而且弘时说他与几位大臣也曾商量过,都觉得不错。不过朕没有立刻应允,想先过来问问你的意见。”
不论弘时那些话多好听,凌若都不会有丝毫相信,当下道:“臣妾以为此事并不……”凌若正要劝胤禛打消这个念头,突然被一个声音打断。
“皇阿玛!”弘历本是拿做好
的功课来给凌若看,没想到胤禛也在,更意外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令他兴奋不已,匆匆请安后急切地道:“皇阿玛,儿臣现在就可以进入朝历练吗?”
他这个样子引得胤禛发笑,道:“怎么,你在宫里待得很无聊吗,还是说不想继续跟朱师傅学习?”
弘历怕胤禛误会,忙道:“儿臣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儿臣觉得若没有实练,纵算读万卷书也是虚的,而且皇阿玛每天这般繁忙,要批阅许许多多的折子,儿臣想早些为皇阿玛分担一些国事。皇阿玛放心,儿臣一定会用心学习的,绝不辜负皇阿玛的期望。”
胤禛点头笑道:“看你这猴急的样子,得了,朕这里没问题,就看你额娘的意思怎么样。”
见弘历巴巴地望过来,凌若沉吟道:“其实你现在每日跟着你皇阿玛学习如何批阅奏折,已经是一种历练,若再入朝当差,额娘担心你应付不过来,而且你还有几个月才满十六岁,还是等到时候再说吧。”
一听这话,弘历顿时急了,忙道:“额娘不必担心,儿臣可以应付的过来。再说,学习批阅奏折,始终是纸上谈兵,哪有
亲身当差来得直接与真实。额娘,求您应允让儿臣入朝当差。”
凌若不为所动地道:“你年纪那么轻,额娘只怕你当了差也只是添乱,帮不了你皇阿玛的忙,还是先学好现好的东西再说,也免误了你的学业。”
“额娘。”弘历不明白若态度为何这么坚决,切声道:“儿臣会很用心的,若是额娘怕儿臣耽误学业,那儿臣答应额娘,每日下朝之后,都先入宫跟朱师傅上课,绝不会有半点荒废。”
凌若没想到弘历态度会这么坚决,摇头道:“只是差几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