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点头,在将一颗棋子摆放到棋盘中时,道:“确实是有些奇怪,宫中比舒穆禄氏更美貌的比比皆是,且刘氏又刚生子,皇上不应该会将心思放在舒穆禄氏身上,当中必有缘由。”
虽知有缘由,但是什么却一直到瓜尔佳氏离开都没有猜出来,珍珑棋局也没有破。
在晚膳过后,胤禛果然来了万方和安,四喜亦步亦趋跟在后面,进来后,胤禛拉了凌若的手嘘寒问暖。
凌若答了几句后,忽地歪头看着胤禛,轻笑道:“皇上问得这样仔细,可是自觉这些天冷落了臣妾?所以才对臣妾这般好。”
两人独处时说话向来随意,所以她这样直接的言语,胤禛不仅未曾责怪,还笑道:“几日未见,便叫冷落,那朕冷落的人可就多了去了。”
凌若笑而不语,只静静看着胤禛,四目相视片刻后,胤禛率先避开了凌若的目光,有些内疚地道:““好吧,朕承认这些日子是冷落了你,不过朕并非有意,而是佳慧……”在提到这个名字时,胤禛神色变得十分复杂,许久,他叹了口气道:“朕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突然一下子很喜欢佳慧陪在身边,
而且她也确实善解人意。”他说得极为隐晦,毕竟这种太过私密的话语实在不好出口,他总不能直接说在面对舒穆禄氏时,会升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情欲,而且那种肉体交融的感觉,令他无比眷恋,这是其他人都不能带给自己的,所以他才会一连四夜召幸舒穆禄氏。
“不过朕保证,不论怎样,都没有人可以与你相提并论。”情欲的感觉是一回事,心中的感觉又是一回事,后宫那么多女人,能让他一直放在心中的却不多,而凌若无疑是最特殊的那一个。正因为如此,今日凌若见他后,他才会压下再一次召幸舒穆禄氏的欲望,来到万方和安。
“那臣妾是不是该觉得很荣幸,然后叩谢皇上恩典呢?”凌若眼中的狡黠令胤禛为之一笑,在她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道:“不必觉得荣幸,因为这是你应得了,亏欠你的朕永远都记得,你为朕付出的,朕同样永远记得;没有人可以取代你,佳慧同样不行,所以你不必因她而有任何担心。”
他这番话没有任何华丽的辞藻,也没有刻意的感情流露,平实的像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却令凌若为之动
容。在一声柔缓的叹息中,她倚着胤禛的胸膛轻言道:“臣妾知道,臣妾只是担心皇上的身子,皇上已经不再是二十几岁的人了,这些年又日理万机,操劳过度,身子大不如前,不可以再由着性子来了,得好生保养身子才好。皇上若真喜欢慧贵人,隔几日召幸她一次也是一样的,再说宫里那么多妹妹,皇上也得雨露均沾才好。”
这些话已经越过了身为一个妃子该说的话,若非凌若担心胤禛的身子,也不会说这些话。
“朕知道。”胤禛搂紧了凌若道:“能有你在身上,是上天对朕最大的恩赐,若儿,朕的若儿。”
当抱紧凌若的时候,胤禛的心感到无比满足,与面对舒穆禄氏时的那种欲望截然不同。
当两人分开时,胤禛看到摆在桌上的棋局,轻咦一声道:“这仿佛是记载于棋谱中的珍笼棋局,很难解开。”
凌若笑笑道:“是啊,臣妾昨日与彤贵人相约解这个棋局,结果臣妾费了一天的脑子,也没什么头绪。皇上既是在,不如指点臣妾一二,皇上的棋力可比臣妾要好许多呢。”
胤禛微一点头,注视着棋盘道:“肖彤吗?你何
时与她相熟了?”
“前些日子,因下棋相熟,臣妾很喜欢彤贵人,她下棋很是不错,人聪明,性子也好。”凌若话音刚落,胤禛便訝然望了她一眼道:“肖彤聪明是不假,性子却说不上好吧,朕看她待人处理,一直都带着一股傲气与冷淡,有时候对朕也如此。”
凌若明白,就是因为这股傲气与冷淡,令胤禛对佟佳氏不太喜欢,然这恰恰是真性情的表现,不过这些话她不好说的太明,只道:“皇上若与彤贵人处久了,也许会有所改观。”
“是吗?”胤禛一边说着一边在棋局前坐下,显然没将凌若的话太往心里去。凌若暗自摇头,她也知道要让身为上位者的胤禛花时间与心思与了解一个刚入宫不久,且没有同共经历过悲欢苦乐的女子是不太可能的。如今的胤禛,更喜欢那种百依百顺,温婉可人的女子,譬如刘氏,譬如舒穆禄氏。
胤禛试着在棋盘上落了几个字,都无法解开棋局,不由得皱眉苦思,时间在冥思中一分一秒过去,就在自鸣钟的时针指向八这个时刻时,胤禛灵光一闪,快速取过棋子下在左上角。
这一子落下,犹如点
睛之笔,竟让原本已经被困死了的黑棋有了复活之势,凌若惊呼一声,带着难以置信之色,想不到困扰自己一日的珍珑棋局竟然让胤禛给破了,虽然形势还不明显,但围绕着那颗棋子下下去,必然可以找到真正的出路,“皇上果然高明,看样子臣妾可以借皇上的东风赢了彤贵人。”
“你高兴就好。”说到这里,胤禛小小地打了个哈欠,凌若见其眼底发青,颇为心疼,劝道:“臣妾陪皇上早些歇息吧。”
胤禛也确实累了,点点头,任由宫人宽衣解带,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