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们两个,弘历略微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两位想必还记得第一场比试,弘昼在比试时突然摔倒。”
阿桂还茫然不解时,兆惠已经明白了弘历的意思,訝然道:“你是说五阿哥也中了暗算?”
“是,只是我一直不知道暗算弘昼的是什么东西,事后也来冰湖上找过,并无发现什么异常。”
看到弘历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阿桂有些得意地道:“四阿哥当然发现不了,因为那是冰珠。”
弘历精神一振,忙盯着他道:“你们说那是冰珠?”
“不错。”兆惠答道:“我摔倒的时候,曾找到两粒冰珠,这冰珠体积小又与冰湖一色,若非我用手细细摸索,是绝对发现不了的,而且冰珠时间一久便化成为水,无踪无影,任你怎么找都是没用的。”
见到兆惠刚一摔倒,便猜到有人暗算,还找到了暗算的东西,弘历颇为佩服,“这么说来,你刚才让二阿哥摔倒的,也是冰珠了?”
兆惠盯着弘历没有说话,显然对这位阿哥还有怀疑,不愿实话实说,毕竟在比试中作弊可不是什么好事,即便事出有因也一样。
他不说弘历也不催
促,只是面带笑意地看着他,倒是阿桂被他们这个样子弄得莫名其妙,用胡萝卜粗的手指捅着兆惠道:“哎,你们两个莫不是突然哑巴了吧,怎么都不说话。”
弘历赦然一笑,开口打破了他与兆惠之间的对峙,“若是不便说的话就算了,总之今日的事真是谢谢了。”
阿桂闻言,有些不悦地对兆惠道:“我说你能不能干脆些,别总是吞吞吐吐的,我最烦的就是看到你这个样子。”
“你知道什么!”兆惠同样看不惯阿桂的直性子,在他看来,阿桂要不是家蕴深厚,以他这性子,早就不知道在哪里了。
虽是这样,然兆惠还是决定与弘历说实话,“不错,我将捡来的两粒冰珠打在了二阿哥其中一只冰鞋上,令他失去平稳摔倒在地。”
弘历知道他能与自己说这番实话,是极为难得的事,不等兆惠要求,便已道:“这件事就到底此为止吧,以后谁都不要再提起。对了,我尚不知道你两人的名字,能否相告。”
不论是兆惠还是阿桂对弘历都颇有好感,听得他这么问,各自回答,兆惠姓乌雅氏,乃是孝恭仁太后的族孙,父亲为佛标,官至都统,
因为孝恭仁太后的关系,这一家在本朝有着超卓的地位。
阿桂姓章佳氏,其家虽不及兆惠那般的显赫,却也是战功卓著,其阿玛为大学士阿克敦。
在弘历又一次说谢时,兆惠道:“其实四阿哥没必要谢我们,一切皆是机缘巧合,因为不论我还是阿桂都是想争抢这个第一的,只可惜第一注定属于四阿哥,任谁都抢不走。”
“哪有这回事。”弘历笑着摇头道:“要我说,一切皆是运气罢了。”
兆惠踌躇许久,终是隐晦地道:“今日之事,只怕不会就此罢休,四阿哥万事小心。”
以弘历的聪慧,怎会不解兆惠话中的意思,而这也令他对这个与自己年纪相近的少年越发感兴趣,“我知道,多谢了!对了,我在上书房没有见过你们,为什么不曾来上书房读书。”
兆惠愣了一下,旋即苦笑道:“四阿哥以为谁都可以入上书房吗,哪一个宗室子弟不是千挑万选出来的,我因为身子不好,所以未能入学,至于阿桂,四阿哥自己问他吧。”
不等弘历说话,阿桂已经梗着头道:“怎么了,我就是不喜欢念那些文绉绉的东西,哪有习武来得痛快。”
兆惠睨了他一眼,不屑地道:“一介武夫!”
“哼,武夫也好过你这个病夫。”只要一寻到机会,这两人总是要斗上一番嘴,也不晓得哪里来这么大的怨气。
弘历想了一下道:“那若是我去皇阿玛请求,你们二人可愿去上书房?”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弘历对这两人却颇有好感,不止是因为他们帮了自己,还因为阿桂的爽直及兆惠之前的好意提醒。
兆惠与阿桂相互看了一眼,彼此眼中皆有一丝惊容,心直口快的阿桂这一次没有说话,倒是兆惠道:“四阿哥为何希望我二人去上书房?”
“因为我觉得你们二人是值得相交之人。”弘历的回答简单而直接。
两人能够感觉到弘历的示好,却犹豫不决,之前在比试中帮弘历不过是因为不甘于受暗算,可是现在……一旦答应,不论他们是怎么想的,在外人眼中,只怕都会被视为四阿哥一派,连他们的家族也会被划归进来。
虽说皇上现在还春秋鼎盛,但尽早是要传位的,以眼下这个形势看来,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就是二阿哥与四阿哥。若所料不差的话,储位之争,早晚会有爆发的那一天,
就像昔日先帝晚年那样。
不论兆惠还是阿桂,均出身名门,他们知道的事远比一般少年人要多许多,所以面对弘历的示好均犹豫了起来。
良久,兆惠拱手道:“承蒙四阿哥抬爱,其在是我与阿桂的荣幸,但此事非我等二人可以决定的,能否等我二人回去问过家中长辈后再回覆四阿哥。”
“自然可以,我等你们二位的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