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木桩子只有一尺远的时候,弘历快速弯身,单手在木桩子上一撑,直接自上面翻了过来,在落地时只是晃了一下便稳稳站住,朝着前面快速滑去。弘旻原以为这个小动作,可以让他们自顾不暇,结果却一个个都安然无事,实在是始料未及。不过他再怎么不甘也没用了,离得这样远是绝对追不上去了,只能靠弘昌那边。
看到他有惊无险,凌若微微松了口气,她真怕弘历就此被挡住去路,虽说这一次比试她没有要求弘历一定要赢,但若能赢,无疑更好一些。
这个时候,胤禛也转头笑道:“弘历倒是挺有急智,让他想出这么个法子来。”
凌若谦虚地道:“他啊,就知道耍这些小聪明,臣妾倒是觉得弘历前面那两人走冰很利害,落地时竟然一点都没有打滑。”
“他们身具本事自然不差,不过朕倒觉得弘历临危不乱,急中生智,更值得嘉许,皇后你以为呢?”
面对胤禛的问题,那拉氏口是心非地应和道:“皇上说的是,四阿哥实在很出色,说不定这一次比试四阿哥可以夺得第一。”
冰湖上的争逐从六个人变成了五个人,
但是却更激烈,弘时在前,后面几个紧追不放,而此时离彩球还剩下十几丈远。
弘昌看了一眼紧随其后的三人,手悄悄背在身后,几颗冰珠从袖中落了下来,冰珠一旦落在冰面上,便与之融为一体,不易被发觉,之前弘昼便是因为小小一颗冰珠而失去了资格。
削瘦少年没有发现弘昌这个小动作,只将注意力放在远处的彩球上,努力想要超过弘时,而他也确实差一点就做到了。
之所以说差一点,是因为他在快要超过的时候,突然一个踉跄扑到在地,后面的黑壮少年先是愣了一下,旋即哈哈大笑起来,“兆惠你个病秧子,都说你不行了,还非要来比试,活该摔死你!”
“阿桂你闭嘴!”被称为兆惠的少年怒喝一句,然后在地上摸索了起来,刚才的摔倒令他直觉不对,他习走冰多年,刚才冰鞋踩下去的时候,分明感觉有东西硌了一下。
在四处摸索之后,果然让他摸到一粒冰凉的圆珠,兆惠猛然抬起头,死死盯着前头的两人,能给他使绊子的只有前面那两个,他记得其中一个是皇上的二阿哥,另一个好像是廉亲王世子,不晓
得是哪一个那么卑微无耻,居然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另一边,阿桂乐极生悲,自己也步了兆惠后尘,摔了一个狗吃屎,阿桂不能接受自己摔倒的事实,大力地拍着冰面愤然道:“不可能,我怎么会摔倒!不可能!”
兆惠知道,阿桂同样是因为那些冰珠才摔倒的,眸中寒意越发强盛,该死的,若是光明正大的输了,他不会有一句怨言,可是若是因为某些手段才输的,他说什么也不心服。
“你们两个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弘历一直有在留意弘昌的举动,在他手背到后面的时候,已经感觉到不对了,是以故意滑得远了一些,在想要提醒另外两人时,却已经来不及了。
“四阿哥不用担心,我们没事!”看到弘历在这个时候,还肯慢下来问他们两个伤势,兆惠诧异之余又有些感动,在弘历滑开后,他心里忽地有了一个想法,对还在冲冰面发脾气的阿桂道:“别乱敲了,咱们会摔倒是因有人故意掉了这玩艺在冰上。”说着,他朝阿桂伸出了手,掌心是一粒已经化得极小的冰珠。
阿桂瞪大了眼睛,怒气冲冲地道:“好啊,居然
敢耍手段,看我不在皇上面前揭穿了他去。”
“我不肯定是哪个人做的,但滑在第一的那个却是当朝二阿哥,你想跟一个阿哥对质吗?阿桂,虽然你家有点底子,但对上阿哥可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他们两人打小就认识,一直以来谁都谁不顺眼,兆惠更是觉得阿桂四肢发达却头脑简单,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语气。
阿桂虽然不服气,却也知道兆惠说的是实话,哼哼两声不甘心地道:“咱们就这么认输?”
“自然不是。”兆惠爬起来冷冷道:“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向来是我的强项,看到刚才那个人没,那是四阿哥,只要咱们助四阿哥得了第一,让那两个人希望落空,那么也算是报了一箭之仇。”
阿桂摸着弄湿的胸口爬起来道:“话是不错,可是四阿哥已经拉下许多了,哪里还追得上。”
兆惠弯下身,在身子成为九十度时,道:“我自有办法,用你最大的力气推我!”
阿桂并不是真的没脑子,知道时间紧迫,没有追问,而是直接照着兆惠的话用尽全力将他推出去。
兆惠知道阿桂有一身蛮力,所以才要他推自己,果然借
着这份推力他在冰面上快速的滑行着,不断拉近与弘时他们的距离,不过弘时距离彩球已经很近了,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赶上,莫说他,就是在他前面的弘历也不可能。
不过兆惠本就没想过能追上弘时,只要靠近一些便足够他实施心中的计划了。兆惠不确定究竟是谁射出的冰珠,但目标却从一开始就锁定了弘时,一来弘时此刻是第一;二来,他总觉得弘昌好像是故意落后于弘时,没有尽全力,虽然猜不到原因,但想来先对付弘时是不会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