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走!不许走!”温如倾感觉到腹中传来阵阵痛楚,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将门扒开追了出去,大叫道:“钮祜禄凌若,那到底是什么药?”
守在院中的小太监看到温如倾跑出来,连忙上去抓住,温如倾一边挣扎一边不停地叫喊着,然任凭她如何叫喊,只只能看着凌若远去,彼时,院中的树上又栖息了许多乌鸦,一双双隐藏在黑色羽毛中的眼睛盯在温如倾身上,露出一丝饥色。
“好好看着温如倾。”这是凌若对小太监说的话,而在即将走出冷宫的时候,她忽地回过头来,虽然是阴沉的天色,颊边的累累珠玉依然闪烁着夺目的光彩,“温如倾,你死的那天,本宫一定来送你!”
“我不会死!不会!”温如倾惊惶地大叫着,只有这样的大叫才能让她感觉自己还活着,命还在。
而命,已经是她唯一仅剩的东西,她绝不可以连这也失去,绝不可以!
凌若没有再理会她,收回目光,一步一步往前,在冷宫的大门彻底关闭,隔绝了温如倾发疯的叫声后,她仰头看着阴沉的天空,不知何时,天空开始飘起细细的雨丝,落在脸上有
微微的凉意,“水秀,你说这天什么时候会放晴?”
水秀一时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好一会儿才迟疑地道:“这个奴婢可说不好。”
那厢,杨海明白了凌若这么问的意思,微微一笑道:“老天爷什么时候肯垂脸放睛,奴才们不知道,但只要温如倾一死,主子的心情就必然放晴。”
见凌若笑而不答,水秀转着眼珠子小声道:“主子,您刚才让奴婢灌下去的到底是什么药啊?”
“你很快便会知道了。”这般说着,慢慢往承乾宫走去,在走到一半时,她忽地深吸了一口气,漫然道:“始终还是这外头的空气好闻。”
水秀顺嘴接道:“这是自然,冷宫里的空气又潮又霉,连奴婢闻着都觉得难受,更不要说是主子了。”这般说着,她忽地道:“主子,皇上真的会处死温如倾吗?万一皇后娘娘想要留温如倾一条命……”
凌若施施然道:“皇后若要救温如倾,趁着这段时间早就想办法了,怎会至今没有声响,甚至在皇后心中,恨不得温如倾早点死,省得将来再生出什么变故来。”
“那就好。”水秀恨恨地道:“温如倾那么恶毒害死
了惠贤贵妃,就算死上十次百次也不足以抵消她犯下的罪孽。只可惜这一次没有顺藤摸瓜抓到皇后的把柄,否则便可以将她们一网把尽了。”
“皇后早已将温如倾视做弃子,又怎会在她身上留下破绽,就算当日温如倾将皇后咬出来,无凭无据的也定不了她的命。”这一点,凌若亦是颇觉遗憾,不过好歹此次没有让温如倾逃脱。
水秀在一旁生气地道:“皇后真是太狐狸了,每次都让她逃过去。”
“再狡猾的狐狸也总有被猎人逮到的时候,也许本宫现在的能力尚不足以逮住皇后这只老狐狸,但总会有机会的。”还有一句话凌若没说,如今刘氏龙胎脱离了危险,可以安心将养,这对皇后来说绝不是一件好事,为了弘时的储君之位,她一定会想办法除掉刘氏的孩子,而这正是她所等待的时机。
说话的功夫,雨已经渐渐下大,由雨丝变为雨珠,打湿了几人的衣裳。水秀见状忧心地道:“主子,咱们走快些吧,都说秋雨渗人,最易让人生病。”
凌若正要答应,雨忽地一停,訝然抬头才发现不是雨停了,而是顶上多了一把缀着杏花流苏
的绢伞,为她挡住纷纷洒洒的雨珠。
瓜尔佳氏摇头轻斥道:“你啊,明知道今日天气不好,出门也不知道带把伞,万一要是淋得生病了,可怎生是好。”
凌若低头一笑,道:“不是还有姐姐吗,下雨自有姐姐替我送伞来。”
瓜尔佳氏故作生气地道:“你这人,将我当成了专门送伞的宫人吗?”这般说着,眼里却是止不住的笑意,更带着几分感慨道:“我已经好久没看到你笑了。”
凌若垂首道:“对不起,让姐姐担心了。”
“你我姐妹之间,何需说这三个字。”这般说了一句,瓜尔佳氏回头对冒雨跟在身后的杨海与水秀道:“你们先回去吧,有本宫陪着你家主子就行。”
见两人犹豫不决,凌若亦道:“行了,回去吧,别到时候淋病了。”
两人答应一声道:“那奴才们回去煮好姜茶等主子与谨嫔娘娘。”
待他们消失在视线中后,凌若道:“姐姐怎么想到来这里寻我,这可是去冷宫的路。”
瓜尔佳氏看着伞缘上滴下来的水滴,淡然道:“我刚才去了你宫里,水月说你出去了,自姐姐去了之后,你一直待在宫里寸步不出
,而今突然出来,我便猜你会否是来了冷宫,没想到还真让我猜对了,可是去见了温如倾?”
凌若轻轻点一点头,“见了她,我才知道自己有多恨那张脸,恨不得生生撕碎了去。”
瓜尔佳氏轻叹一声,“我何尝不是如此,也正因此我才一直未去冷宫,真怕自己忍不住会动手,杀了她固然痛快,可若因此背上不遵圣旨的罪名,可就太过不值了。”
凌若眉梢一抬,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