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相见之下,均是愣了一下,气氛亦变得尴尬起来,还是温如倾先反应过来,屈膝道:“臣妾见过熹妃娘娘,娘娘万安。”
凌若忍着心中的厌恶,抬手示意她起身,淡淡地道:“温贵人与惠妃来此赏鱼吗?”
“是。”温如倾似有些怕她,不敢多话,只是老老实实的回答着。
“那你们慢慢赏,本宫不打扰了。”说罢,她便要离去,从头到尾都没有理会过温如言。因为在凌若看来,温如倾固然可恨,可是妄顾多年情谊,一味相信温如倾谎言的温如言更让她伤心。
见她要走,温如言心下一急,脱口道:“妹妹不多留一会儿同赏锦鲤吗?”
凌若脚步一顿,旋即已经快步离去,冰冷的声音远远传来,“不必了,本宫怕扫了惠妃的雅兴。”
望着凌若远去的身影,温如言露出黯然之色,是她亲手毁了与凌若的情份与信任,怪不得凌若怨她。她如今别无所求,只盼朝一日,凌若会明白她的苦衷。
正自想着,身边传来温如倾甜美的声音,“姐姐,你是不是又难过了,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若非我,你与熹妃娘娘也不
至于闹到这个地步。”
温如言暗自吸了一口气,露出苍白的笑容,“说这个做什么,你是我嫡亲妹妹,我信你是应该的。”
“姐姐真好。”温如倾亲热的倚着温如言的胳膊,在她根基未稳之前,她一定要牢牢抓住这个血缘上的姐姐,尤其是温如言现在还被许以协理六宫之权,更是不可轻视。
温如言抚着她的发髻柔声道:“只要你说的是真的,姐姐会永远对你好。”
“嗯,姐姐这样待我,我又怎会骗姐姐。”温如倾信誓旦旦地说着,见温如言还是一副郁结的样子,摇着她手臂撒娇道:“好了,姐姐不要不开心了,咱们赶紧喂鱼吧,那些锦鲤游过来吃食的样子可好看了。”
“你喜欢就好。”温如言眼中尽是宠溺之色,从宫人手中取过鱼食,让温如倾将之一把把洒向池中,引来锦鲤争相抢食,引得温如倾拍手娇笑不止。
待得一袋鱼食都喂完后,温如言忽地道:“如倾,你之后有去过皇后那里吗?”
温如倾心中一跳,有些紧张地道:“姐姐问这个做什么?”
温如言睇视着她道:“你前次不是说要告诉皇后
,关于年氏刺杀她的真相,好赢得她的信任吗?”
“嗯,不过在被熹妃拦住后,我怕姐姐多想,所以一直没去过。”说到这里,她小心地觑了温如倾一眼,“姐姐,你是不是又疑心我了?”
“莫胡思乱想,都说了会信你,又怎会再怀疑,若如此,你岂非白叫我一声姐姐。”待温如倾安下心后,她方继续道:“我只是觉得,既然你认为这法子可行,便尽管去做。早一日找到皇后做坏事的证据,咱们也好早一日将她从后位上拖下来,省得她继续害人。”
温如倾温顺地道:“既是姐姐这么说了,那我晚些就过去一趟。”
温如言颔首之余又叮咛道:“嗯,在皇后面前你自己小心着些,莫要露了马脚,为自己引来麻烦。”
“姐姐放心吧,如倾知道。”随着这声答应,这日黄昏时分,她带着飘香来到了坤宁宫。
“哟,温贵人来了,奴才给您请安了。”孙墨远远看到温如倾,连忙上前行礼,脸上挂着满满的笑意。
“公公请起。”待孙墨直起身子后,她又道:“皇后娘娘醒着吗,可方便进去?”
“醒着呢,贵人请
进。”孙墨没有进去通禀,径直将温如倾请了进去,当然不是他自作主张,而是那拉氏早就吩咐下来过。
进了内殿,只见那拉氏正倚在床头就着翡翠的手服药,经过几日的休养,原本苍白的脸上开始有了几丝血色,不过瞧着仍是很虚弱。
温如倾于一室的药味中垂首拜见,“臣妾见过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起来吧。”那拉氏虚弱的说了一声,随后推开翡翠手中还剩着一大半的药道:“太烫了,先放着吧,待凉一些本宫再喝。”
在翡翠将药放下后,那拉氏摇头对斜签着身子坐在绣墩上的温如倾道:“本宫现在可说不上什么万福金安,这伤口啊,无时无刻不在疼,尤其是换药的时候,唉,真是受罪。”连着说这么多,似有些累,在换了口气后方继续道:“倒是温贵人今日怎么这么空闲来看本宫。”
温如倾委屈地道:“早在娘娘受伤那夜,臣妾就想来看娘娘了,偏生着了熹妃的当,被她摆了一道,险些就看不到娘娘了。”
那拉氏神色一震,正一正身子道:“哦?竟有这等事?”
“臣妾哪敢骗娘娘。
”随着这句话,温如倾将当时发生的事细细说了一遍,当听得自己之所以会无端挨上一刀,皆是因为凌若在背后捣鬼时,那拉氏不禁怒从心起,恨恨拍了一掌床榻,冷喝道:“熹妃好大的胆,竟敢假借鬼神之名,在背后算计本宫。”
这只手正好是受伤的胸口那边,手上动作一大,无疑牵动了伤口,痛得她脸庞微微扭曲,翡翠忙道:“主子仔细伤口,万一伤口再崩开可就麻烦了。”
温如倾亦一在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