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一定誓死效忠主子。”在这样的话语中,三福接过了翡翠递来的黑珍珠,珠子大如拇指,形状浑圆闪烁着孔雀绿的色泽,最重要的是这对珠子没有一丝瑕疵,连细小的刮痕也没有,即便是不懂珍珠的人,也知道这是难得一见的珍品。三福注意到翡翠眼中一闪而逝的羡慕,在出了正殿后,他将那对珠子往翡翠手里一塞,“喏,给你。”
“这是主子赏你的,给我做什么,快收回去。”翡翠哪里肯收,想要还给三福,岂料三福说什么也不肯接,还道:“给你你就拿着,与我还客气什么,再说,难道你想让我一个太监身上挂两颗这珠子,非得让人笑死不可。”
“就算是这样,也不能给我,万一让主子知道了,非得怪罪你我不可。”翡翠虽然很喜欢这对黑珍珠,但始终有所顾忌。就怕一个不好,被主子发现了她与三福的私情。
“不会的,你小心些别让主子知道不就行了。”三福执意要给翡翠,翡翠知道他待自己好,再加上心里着实喜欢,便道:“那好吧,我且收着,你什么时候想要了便来拿回去。”
正在这个时
候,小宁子一边喊着一边冒雨跑了过来,“师傅!师傅!”
“什么事?”一见是他,三福赶紧与翡翠离远了一些,而翡翠亦迅速将珠子塞进了袖中,然一闪而过的幽光还是被小宁子看到了,嬉皮笑脸地道:“姑姑,什么好东西呢,为何不让我瞧瞧。”
翡翠矢口否认道:“那有什么东西,是你自己瞧花了眼。”
小宁子哪里信她的话,待要再说,三福已经问道:“究竟找我什么事?赶紧把话说清楚。”
小宁子知道三福不喜欢自己,顾不得再问翡翠,赶紧道:“师傅,刚才打雷的时候,不小心打在您屋顶上,震了几块瓦下来,里面也有些进水,我已经替您收拾过了,但这雷鸣电闪的不好修补,所以您今夜不能回去歇息了,要不您去我那里睡一晚,我跟他们挤通铺去。”
三福不愿领他的好意,道:“不必了,你自去睡你的,我跟他们挤一挤就是了,被褥要是没淋湿的话,你帮我拿过来。”
小宁子迭声道:“师傅您可是宫里的首领太监,怎么能去睡通铺,还是我去吧,我知道您喜欢干净,刚才已经将屋子里里外外
打扫了一遍,保证干净得很,师傅您尽管放心去睡吧。”
“都说了不去,你哪里来这么多话。”三福对小宁子印象极差,所谓师徒,不过是因为那拉氏吩咐,无奈而为之罢了,根本没有什么师徒情;甚至于,一有机会,他毫不犹豫就会置小宁子于死地,而且他相信,小宁子也是一样,现在的恭敬不过是无奈为之罢了。
“师傅!”小宁子仿佛没感觉到三福对自己的不怠见,依旧絮絮的劝三福去他那里睡。就在三福准备发火的时候,翡翠劝道:“既然小宁子这么有心,你就去他那里睡吧,左右不过一晚而已。再者,你要是去睡了通铺,我估计其他人都不敢睡了。”
三福被她说得哭笑不得,“怎么了?难道还怕我吃了他们不成?”
翡翠含笑道:“那自然不是,只是你到底是咱们这坤宁宫下人里的头一份,平常他们见了你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要他们跟你一道睡,可比杀了他们好不了多少。”
见翡翠这样说了,三福只得勉为其难地道:“好吧,那就去你那里睡一晚,不过那被褥得用我自己的,实在用不惯别人的。
”
“这怕是不行了。”小宁子为难地道:“师傅的被褥之前就被淋湿了,根本不能用。”
翡翠想了一下道:“这样罢,我那里还有一床新的没用,先给你用就是了。”
“这如何好意思。”三福话音未落,翡翠已道:“有什么不好意思,不过是床被褥罢了,若觉得不想占便宜,就拿银子来换,我可不会嫌银子多。”
凭她与三福之间的关系,一床被褥自不在话下,但当着小宁子的面,两人都有顾虑,干脆便用银子来说事,省得被他瞧出端倪来。
在问明了收被褥的地方,小宁子自告奋勇的去取翡翠屋中拿,待其身影没入风雨中后,翡翠轻声道:“我知道你不喜欢小宁子,可如今主子看重他,再怎样不喜你也得忍忍,不看僧面看佛面,再说我瞧他对你也挺孝顺恭敬的,往常你怎么骂他,他也没还过半句嘴。”
在一声惊雷过后,三福幽道:“怕就怕这小子都是装出来的,实际包藏祸心,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给我使绊子。”
翡翠劝道:“他懂得装,难道你就不懂得吗?好歹你也比他年长许多,若你老是这样子,万一
被他瞅着空去主子面前告你一状,看你怎么办。”
三福冷哼道:“他会告诉难道我就不会吗?哼,我就不信主子会信他。”
翡翠摇头道:“这种事谁也说不准。总之你记着我一句话,宁可得罪君子也千万不要得罪小人,哪怕之前得罪了,你也要想方设法补回来。”
三福无奈地道:“你这可是为难我了,明知道我不是这样的好性子。”
听到他这话,翡翠没好气地道:“我也是为你好,你愿听就听,不愿听也随你,往后吃了亏别怪我没提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