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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知道,不过在郭罗克之乱平定之前,暂时还不能动年羹尧。”说着这句句,胤禛自己都觉得憋屈,可是形势如此,由不得他不答应。
“暂时不说这个,朕让你去京城周围的府县挖井一事,进行的怎么样了,可有掘到水?”
允祥苦笑道:“已经挖了有数十口,但是能出水的不过三四口,而且水量不多,有一口,甚至水深仅半丈,根本起不得大用。”
胤禛不无失望地:“可是五百里之内,能运水的地方已经不多了,且出现干旱的地方越来越多,再这样下去,难道要远赴南方运水吗?”眼下,附近的运水已经令朝廷颇为吃力,再往远去,成本更是增加,还有粮食……总不能水粮皆靠南方一地供应吧,这样就是再富庶的地方也供不起,更不要说还要负责西北那边。
“若实在不行,就只能加赋税了。”允祥这话刚出口,便被胤禛断然否决,“不行,皇阿玛在世时说过,永不能加赋,朕不能违了皇阿玛的训言,更何况,如今赋税已然不轻,再加下去,岂非绝了百姓的活路?”
“四哥,我知道你心系百姓,什么事情都站在他们的角度考虑,可有时候,还
是要以大局为重。”
“大局,你知道什么是大局吗?”胤禛疾言厉色地道:“百姓就是大局,一旦失去了民心,大清就会像曾经的大明一样成为历史。”
“四哥,这只是暂时的,待得度过眼前的难关之后,再降下来就是了,相信百姓能够理解朝廷的苦楚。”也只有允祥敢这样与胤禛说话。
“你都要绝了人家口粮,还要人家理解你,老十三,何时你也变得这样不近人情。”胤禛对于允祥的说法难以接受。
“是四哥过于执着了,难道非要等所有人都渴死饿死的时候,再来后悔吗?”允祥一激动,顿时又咳了起来,急促的咳嗽声,令本已有些激动的胤禛冷静了下来,摆摆手有些无力地道:“朕不是这意思,只是希望有更好的法子。”
允祥一边咳一边道:“能想的,皇上与臣弟都已经想过了,眼下不说山穷水尽,却也是被逼得无法了。臣弟看过户部存银,六月尚有一千万两,如今却已不到六百万两。皇上,该断则断,先将这场天灾熬过去再说吧,至多咱们少加一点就是了。”
“十三弟,你还是不明白朕的心意,朝廷即便只加一分赋,可下到地方,却很可
能变成了两分三分乃至五六分,朕虽然极力肃清吏治,可毕竟时日尚短,仍然隐藏着许多吸百姓血脂的贪官恶吏。有这些人在,朕朕轻易不敢加赋。”
允祥慢慢止了咳嗽,沉默许久道:“四哥,人不能应噎废食,您若担心那些贪官恶吏作坏,干脆派密探严密监查各州县,一旦有贪赃法趁机敛财的行径,便立刻上达天听,由您下旨处决。”他顿一顿又道:“其实给予密探先斩后奏之权是最便捷的方法,但是如此一来,密探权利便有些过大了,不好控制。
胤禛叹了口气道:“已经几十年没加赋了,此事……让朕再想想吧。”
说话间,苏培盛走了进来,神色凝重地道:“启禀皇上、怡亲王,替老大人看病的太医回来了,老大人……伤势过重,无力回天,已经去了。”
尽管胤禛与允祥都已经有心理准备,但听得老大人死去的消息还是惊了一下,年羹尧下手可真重,那五十棍分明就是故意的,他很清楚以老大人的身子骨绝对熬不下来的,说是杖责,实际根本是要他的命,以报他对自己的不敬。
“据回来的太医说,老大人临终前一直在骂……”苏培盛小心睨了
胤禛一眼,没有马上说下去。“
胤禛冷冷吐出三个字,“照实说。”
苏培盛垂低了头,有些心惊胆战地细声道:“是,老大人临终前一直在骂辅国公,骂他是国之祸端,祸国殃民,唯有除了他,大清才会风调雨顺,昌盛繁荣。”
“朕知道了,下去吧,告诉那个太医,不要说不该说的话。”胤禛没有叮嘱苏培盛不要乱说,因为如果连这个都不懂的话,苏培盛也不用在他身边侍候了。
苏培盛依言退下,与正走进来的四喜擦身而过,只听得四喜道:“启禀皇上,辅国公带领的大军已经离开京郊。”
“皇上!皇上!”已经走到养心殿外的苏培盛突然失态地奔了进来,脸上带着一股难言地狂喜,“下雨了,皇上,下雨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原本想要斥责苏培盛的胤禛豁然起身,不敢置信地问道,旁边的允祥也是一般模样。
苏培盛又哭又笑地道:“奴才说下雨了,皇上,是真的,外头在下雨了。”刚才他一出养心殿,就觉得脸上一凉,湿湿的,冷冷的,像是雨,可是京城已经数月没下雨了,这……怎么可能。然很快,他便知道这是真的,因为有更
多的凉意落在脸上,每一滴都带着令人欣喜的湿意。
胤禛顾不得再问,快步走出殿外,允祥紧跟在他身后,果然一出得外面便感觉到有雨水滴落在脸上,而更多的雨滴则是落在干燥了许久的地上。
“下雨了,真的下雨了!”胤禛激动地张开手,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喜悦,他等这一天实在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