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说着好,眼中却露出阴狠之色,回身走到石生跟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道:“两个西瓜多少银子?”
石生听得这话,心头一喜,只道是候慕白肯付银子,忙道:“这两个西瓜加起来约摸十六斤重,一斤是三文钱,候公子给四十八文就行。”
“四十八文钱,不多,一点都不多。”候慕白摇头晃脑的说着,却没有让随从掏银子,而是抡起折扇狠狠打在石生脑袋上,同时狠声道:“本公子有的是钱,但是本公子为什么要给你,没脑子的蠢人,也不去打听打听,本公子吃东西什么时候给过钱。”
“就是,咱们家公子吃你的东西,那是看得起你,不知好歹。”青衣小厮在一旁附和道。
萱儿尽管生石生的气,可现在看到他被人打,哪还忍得住,怒道:“不给就不给,做什么打人!”随后又看向石生,关切地问道:“石生哥,你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石生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子打得脑袋发晕,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捂着脑袋道:“还好,没事。”
候慕白冷笑一声道:“哟,今儿个是怎么了,一个个都来跟本公子做对是吧?”
杜大同
在旁边讨好地道:“公子,别跟他们废话,让奴才们教训他们就是了,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惹公子不高兴。”
候慕白正待发话,突然看到正在给石生揉伤处的萱儿侧脸,这个正值妙龄的少女容色姣好,身材修长,且浑身都散发着一种少女独有的青春气息。
候慕白是一个霸道无忌的纨绔子弟,同样,也是一个好色之人,眼珠子一转,用折扇托起萱儿的下巴,色眯眯地打量了一圈,点头道:“长得不错,有几分姿色。”
“把你的臭扇子拿开,不要碰我!”在他说话的时候,萱儿已经一脸嫌恶的拍开了他的折扇。
“破扇子?”候慕白愕然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扇子,不等他说话,小厮已是叫嚷道:“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清楚,我们公子的扇子可是吴中名家所制,随便一把拿出去都要卖十几两银子,把你买了都绰绰有余。”
这个年代,常有饥荒灾情,一旦到那个时候,卖儿卖女的情况就极多,价钱十分便宜,两银子就可以挑着买,甚至有的卖身葬父母,只求一口薄棺即可。
候慕白假模假样地劝道:“哎,说话客气些,姑娘不知道也
是常有的事。”随后又对萱儿,“姑娘若是喜欢,这把扇子尽可送给姑娘,还有我那候府之中,多的是奇珍异宝,尽可任你挑选,姑娘随我回去如何?”他这是看上了萱儿,要带他回府。
“候府的东西我不敢要也没兴趣要。”萱儿嫌恶地道。
候慕白没想到萱儿想也不想就拒绝了自己,这么多人看着,顿时觉得脸面有些挂不住,神色一沉,问道:“你们是哪里的人?”
石生与萱儿倒是没说,但他后面跟着的一个随从却道:“公子,奴才认识他们,是住在长巷里的贱民,男的是乐户,女的是另一个乐户的女儿。”
听得贱民二字,候慕白的神色顿时轻松了不少,他看上了萱儿要带回府去,但若萱儿是个清白人家的女子,即便是贫穷的佃户也有些不太好办,但若是贱民就完全不一样了,这些个入了贱籍的人最是低等不过,平常有理都弱三分,有何好在意的。
想到这里,他嘿嘿一笑,面露淫邪地道:“实话告诉你,本公子看上你了,这福气多少人想求都求不来,还不快跟本公子走吧。”
“休想!”萱儿又气又急,她虽出身低贱,却不等
于不洁身自好,这候慕白在这青江镇中恶名昭著,一旦有看上眼的女子,必要想方设法弄回府中,毁在他手里的女子也不知多少。等他玩腻了之后,就弃如敝屣,打骂是常有的事,更听说有被卖到妓院中的。
“叫你走就走,哪来这么多话。”候慕白伸手要去抓萱儿,被一人挡在跟前,却是石生,他将萱儿牢牢护在身后,不让候慕白带走。
候慕白本来就看石生不顺眼,如今见他冒头,冷笑一声,收回手对那些个随从阴声道:“给本公子好好教训这个贱民,尽管往死里打。”
石生紧张地注视着那些个满脸狞笑朝自己逼过来的人,他虽然有几分力气,但双拳难敌四手,几个人围过来定然是要吃亏的,他挨顿打就算了,可是萱儿若被他们带走,清白必然难保。想到这里,他忙回去对萱儿道:“你赶紧走。”
萱儿使劲摇头,看得出她是放心不下石生,可是她忘了,她待在这里,除了让石生分心之外,并没有什么帮助。
“候公子当街强抢民女,殴打良民,好大的威风啊!”就在这时候,一个清冷的声音出现在众人耳中。
“是谁?”候慕白
轻喝一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在石生身后,他看到了一个姿容绝美的女子正缓步走来,初夏霭霭浮光中,她犹如从画中走来的仙子一般,令人目绚神移。
候慕白突然觉得喉咙有些发干,大脑一片空白,只是怔怔地盯着那个女子。他发誓,自己这辈子从没见过那么好看的女子,且一举手一投足,都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气韵,让人移不开目光。
与她相比,自己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