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瑾韵清澈的眼眸紧紧锁住江侯爷,那般专注的视线让他心中一阵莫名的心虚。
正当他准备发作之际,凌瑾韵却突然转身,淡然离去。
凌瑾韵轻轻地叹了口气,真是头脑发热才会想着去感谢江侯爷当年的救命之恩,还幻想着与他好好交谈一番。
说什么认回侯府,可有问过她的意愿?
一来就要她学规矩、守规矩,还不能让江月丢脸?
他们凭什么呢?如此高高在上,颐指气使!
饭后,皇上把凌瑾韵悄悄拉到一旁,亲手递给她一只精致的金丝楠木锦盒,眼中充满了期盼:“丫头,七皇子那边,就要拜托你多多关照了。若是真的遇到什么难以解决的危难,拿出这令牌,无论是去官府,还是附近的军营,都能调动三千精锐兵马。”
凌瑾韵感激地领了皇恩。
午后,秦砚辞备好了马车,三人踏上了返回乡村的路途。
十三天后,当他们的马车缓缓驶入秦家村的边界,早已等候多时的李村长和一众凑热闹的村民们,一见马车的影子,立刻兴奋地点燃了挂在大槐树上的鞭炮!
“举人老爷回乡啦!”这声充满喜悦的呼唤,瞬间传遍了整个村庄。
鞭炮声炸响的那一刻,不知是哪个好事的乡亲率先高声呐喊。
霎时间,整个村子的人都围了过来,想要看看热闹。
一辆装饰朴素的马车稳稳停在了村头,秦砚辞首先下车,与村长和邻里们热情地寒暄起来。而王莲娟,以及秦家的几个身强力壮的后生和他们的妻子儿女,听说了这番热闹,也是一阵风似地赶来,带着家中几个活泼的小家伙和丫头,加入了欢庆的行列。
王莲娟则是一边拉着秦砚辞,一边用满是慈爱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
秦大牛轻轻地靠近万氏,几乎是贴着她的耳边,用一种既兴奋又神秘的语气悄声说道:“真是天大的好事接连而至,以后你便是大官人尊贵的大婶子啦!”
万氏闻言,圆润的脸上瞬间绽开一朵灿烂的笑容,皮肤虽被阳光晒得黝黑,但那笑容却如黑曜石般闪耀,眼睛眯成了两条细线,其中满是欢喜:“咱们同喜同贺,这样一来,你也就成了大官人的大哥啰!”
在一旁,秦二牛和彭氏、秦三牛和江氏,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
他们相互对视一笑。
秦子胜拉过小靖儿,两人躲在角落里,小声耳语:“叔叔,这回你可猜错了,我四叔厉害得很,一举夺得了头名呢!”
小靖儿背着双手,眼神中透露出超出年龄的沉稳,他微微点头,一本正经地说:“砚辞这次确实表现出色,但我们可不能当着他的面夸赞,我担心他会因此而自满。先生常常教导我们要戒骄戒躁,他还有会试、殿试等着,万一现在就飘飘然了,影响了接下来的考试,那之前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秦子胜初时还困惑,不明白为什么不能直接称赞四叔,但在听完小靖儿的话后,明白了其中的深意。
想到秦砚辞未来还将面临的挑战,他连忙点头表示赞同:“叔叔说得对,我们要帮助四叔保持谦逊,不能让他太过自得。”
这时,王莲娟用手帕轻轻拭去了眼角即将滑落的泪水,目光转向不远处的马车,关切地询问秦砚辞:“老四,怎么就你一个人下车了?韵儿头呢?还有沫沫那丫头,不是说她们一起跟你去的府城吗?怎么没见她们的影子?”
秦砚辞笑着解释道:“娘,韵儿和沫沫都在车里呢。沫沫回来的路上靠在韵儿身上睡着了,到现在还没醒来。韵儿心疼她,就没忍心叫醒她。”
王莲娟一听,脸色微变,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这孩子!自己胖乎乎的,还往韵儿头身上靠,要是不小心把韵儿头给压伤了怎么办?”
说完,她立刻迈开步子,快步朝马车走去,准备“教训”一番自己的小女儿。
对于在母亲面前“告状”,秦砚辞心中没有半点负担,反而看着母亲怒气冲冲地走向自家妹子,心中暗自觉得好笑。
毕竟,这丫头的确不太懂事。
一路上,秦沫沫只要一上马车,就会不由自主地往凌瑾韵那边挤,让身为正牌夫君的秦砚辞,连靠近妻子的机会都被剥夺。
尤其是今天,丫头居然直接在自己媳妇儿身上安心入睡。
而他想要唤醒她时,还遭到了媳妇儿略带嗔怪的瞪视,这让秦砚辞感到又好气又好笑。
王莲娟常年劳作,身手颇为矫健,几步便轻盈地跃上了马车,猛地掀起车帘,只见秦沫沫不仅靠在凌瑾韵肩上熟睡,嘴角还挂着一串晶莹剔透的口水,眼看就要滴落在凌瑾韵衣裳上。
王莲娟没多犹豫,一个箭步钻进马车,揪住了秦沫沫的小耳朵,假装生气地说:“你这调皮鬼,就知道睡!还非得趴在你四嫂身上,你四嫂那柔弱的身板,哪能受得住你的重量呀?外面鞭炮声响得那么热闹,连村里的鸡犬都被惊得不安,竟然还震不醒你,你该不会是睡神转世的吧?”
责备完了秦沫沫,王莲娟又转而心疼地看向凌瑾韵,眼中满是怜惜:“韵儿,跟着砚辞奔波赶考,一定累坏了吧?你们真不该带上沫沫这个小淘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