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辞转而对苏海盛说道:“韵儿通晓医理,我也跟着她学了些许皮毛。皇上突发状况昏迷,此时不宜轻易移动,待韵儿诊断后再决定是否搬运,方为上策。”
苏海盛虽早有耳闻凌瑾韵会医术,却不免对一个小医女的能力存疑。
万一救治不当……
秦砚辞似乎洞察了苏海盛心中的担忧,淡然道:“若安管事信不过韵儿的医术,不妨自行请大夫前来。”
苏海盛左右为难,今日圣驾出行,只带了他一人,他若离去求医,皇上身边便无人照拂。
此时,江侯爷果断发声:“安管事,你暂且照看皇上,我去寻大夫。”
苏海盛赶忙点头应允:“好,江侯爷速去速回!”
话音未落,皇上在苏海盛怀中突生剧烈抽搐,苏海盛面如死灰,本能地欲呼救,却被秦砚辞及时按住肩头,低声警告:“此处人多眼杂,安管事慎言。”
苏海盛的惊恐化作无声的焦急,凝固在喉间。
凌瑾韵迅速近前,手指轻柔而准确地搭在皇上的腕脉上,面容逐渐凝重,眉头紧锁,一副不容小觑的专业架势。
一番诊察后,她果断取出银针,手法纯熟地刺入皇上的特定穴位,逐一施以封穴之法。
待封穴完毕,她对秦砚辞和苏海盛吩咐道:“先把皇上抬进屋内。”
苏海盛最初对凌瑾韵的医术半信半疑,但见她沉着冷静,竟奇迹般地抚平了自己那颗动荡不安的心。
“行,行,行……”
他连声答应,一边与秦砚辞合力,小心地将皇上扶进屋内。
凌瑾韵一边细心地为皇上做进一步的诊断,一边询问苏海盛:“皇上的日常体重如何?”
溶栓治疗剂量的确立需依据患者的体重,这是医学常识。
苏海盛一时愕然,脱口而出:“啊?”
显然,他对这突如其来的问话毫无准备。
凌瑾韵再次清晰地问道:“皇上的体重是多少?”
她的眼神透过苏海盛短暂的惊讶,捕捉到了他心中的忐忑。
她深知,在这个古老的年代,特别是对于尊贵如斯的皇上,直接称量体重实属不易,更别提像市井小民那般粗鲁地悬秤衡量。
“无妨,我有我的方法。”
凌瑾韵淡淡一笑,随即估算着皇上的身高,心中快速运算,继而从她那神秘的空间之中,精准地提取出适量的溶栓药物,悄然放入随身的包内。
从精致的医疗箱中,她缓缓取出一支泛着冷冽金属光泽的注射器与几支珍贵的溶栓药物。
手法熟练地将药物精确无误地调配于针筒之中。
随后,她轻轻举起注射器,那针尖在微弱的烛光下闪烁着令人不安的寒光,苏海盛在一旁观望着,不由得嘴唇微微颤抖,一种莫名的紧张感油然而生。
正当他惊诧未定,欲言又止之际,凌瑾韵动作敏捷而果断,迅速而温柔地握住了皇帝的手,那针尖几乎在眨眼之间精准无误地刺入了皇上苍老而布满皱纹的手背,一股透明而清澈的药液随之缓缓流入那尊贵的龙体之中。
这幕情景,令苏海盛看得是胆战心惊,额头不禁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注射完毕,凌瑾韵的手指宛如灵巧的燕子,轻轻一提,那针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皇上的肌肤,紧接着是一块柔软的棉球轻柔地按压在针眼之上,以止住那几乎不易察觉的涓涓血流。
苏海盛瞥见皇手上那细微却清晰可见的血珠,一时腿软,整个身子无力地瘫软在地上。
一旁的秦砚辞见状,立刻上前几步,稳重地协助凌瑾韵处理起皇上的伤口,两人配合默契。
凌瑾韵没有片刻停歇,随即又开始了对皇上的身体状况进行全面复查。
在这个没有现代化医疗设备的空间里,她只能依靠最为原始的方式,一一拔除之前为了应急而刺入皇上穴道的银针,手指轻柔地在皇上的头皮上游走,细细探索着每一条可能隐藏问题的血管,她的每一寸触摸都显得格外专注而小心。
苏海盛凝视着依然昏迷不醒的皇上,只见其面色相比之前略微恢复了几分红润,心中的焦虑总算有了一丝缓解。
他终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向凌瑾韵询问道:“秦夫人,敢问我家老爷患的是何种病症?”语气中充满了迫切与不安。
“中风。”
凌瑾韵的回答简练而直接,没有任何拖泥带水。
但这二字犹如重锤,再次重重击在苏海盛的心头,令他身形一晃,幸亏及时抓住了旁边的柜子,才避免了又一次失态。
“那……老爷他……”
苏海盛的声音颤抖着,眼中满是不安与祈求。
此刻,凌瑾韵已完成了全面的检查,她镇定自若地向苏海盛解释道:“老爷的病情目前并不危急,尽管血管有轻微的堵塞现象,但通过我刚才使用的溶栓针剂,已经得到有效缓解。待他醒来后,只要配合药物治疗,并加强康复训练,应该可以避免留下严重的后遗症。”
凌瑾韵的话语缓缓拂去了苏海盛心头的阴霾。
而朝廷当前复杂多变的局势,实难容忍皇上在此刻有任何闪失!
正当苏海盛思绪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