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瑾韵秀眉微蹙,随即展现出一种坚决,猛地站起身来:“我陪你去!两个人总比一个人更有把握。”
秦砚辞初时想要拒绝,担忧她的安危,但转念一想,有凌瑾韵精通医术在侧,或许也是个不错的安全保障。
他叹了口气,终于妥协:“好吧,但韵儿你必须答应我,不要进入茶楼,就留在外面等我。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不希望你冒险。”
凌瑾韵嘴角上扬,笑容里洋溢着信任与温柔:“放宽心,我会照秦好自己的。”她的话语中透着坚定与从容。
随后,秦砚辞换上一身整洁的长袍,与凌瑾韵并肩走向门外。
林长青见到凌瑾韵一同出现,脸上掠过一抹意外:“弟妹也要与秦兄一道出行?”
凌瑾韵眼波流转,笑容中透着纯真与狡黠:“这是我第一次进城呢,相公说要带我好好见识一番。”
林长青的目光在秦砚辞与凌瑾韵之间来回流转,其中包含了几分玩味与赞赏:“秦兄与弟妹果然是情深意笃,令人羡慕。”
秦砚辞的眼中满是藏不住的自豪与柔情,望向凌瑾韵的眼神更是充满了宠溺:“那是因为韵儿太过体贴了。”
林长青被这份猝不及防的甜蜜互动噎得无话可说,原本还想打趣秦砚辞几句,戏谑他是不是“惧内”,话到嘴边却生生咽了回去。
凌瑾韵转到院中,找到了正在忙碌的秦沫沫,提出了同行的邀请。
对于马车上那次对秦沫沫的安慰,凌瑾韵并不确定她究竟听进去了多少。
但杨虎事件无疑给了秦沫沫不小的打击,曾经那个总是笑容满面、活泼开朗的女孩,现在变得沉默寡言,整日埋头于事务之中。
除非必要,否则一天都难得听见她的声音。
曾经的欢声笑语似乎随着风消散在了时光深处。
秦沫沫听到凌瑾韵的提议,第一反应是要婉拒,但秦砚辞却抢先开口了:“沫沫,你也一起来吧。我和林兄他们去听夫子讲学,你帮我看顾一下你嫂子。”
秦沫沫犹豫了片刻,最终缓缓点头应允:“好吧。”
三人动身,茶馆旁恰巧有家中药铺,秦砚辞与林长青步入茶馆时,凌瑾韵则牵着秦沫沫向药铺走去。
凌瑾韵递给店中小二一张事先拟好的清热解毒药方,小二接过后转身欲走,这时凌瑾韵突然捂住腹部,面上痛苦之色一闪而过。
秦沫沫连忙稳住她的身子,焦虑地询问:“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凌瑾韵强忍不适,摆了摆手,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事,只是突然有点急。我去方便一下,药弄好了你先拿着,稍等我片刻。”
言罢,凌瑾韵借故向药铺后院行去。
那药铺与邻近的茶馆只有一墙之隔,凌瑾韵利用这一优势,一进入后院便迅速闪入预先安排好的隐蔽角落,从中取出了事先准备好的男装迅速换上。
确认四周无人,她无声无息地翻越了围墙,消失在茶馆的后院。
此前,她已经通过各种渠道详细打听到了小嫩草茶楼预计坍塌的准确时间,大约在一刻钟之后。
尽管她对小嫩草是否能妥善处理这件事并不完全了解,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凌瑾韵决定亲自上阵,作为第二道保险。
如果小嫩草的计划失败,她会立刻采取行动,先行一步将那位关键的夫子带离危险之地。
她不相信,失去了夫子的讲学,那些一心向学的书生还能安心留在那里!
身着男装的凌瑾韵动作敏捷地跃过墙头,悄无声息地落在茶馆后院的石板路上。
此时后院空无一人,但那从楼上传来的讲课声却异常清晰。
她背手而立,大步流星地向那讲课声音的源头迈进,正要踏上通往大厅的楼梯,忽然后面传来了一声厉喝:“喂,那边的!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入场费交了吗?想听岑夫子讲课,先掏五两银子学费来!”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脚步。
凌瑾韵虽然称不上拮据,但在听到五两银子这个数目时,瞳孔依旧难以抑制地扩张开来,仿佛被突如其来的数字所震撼。
城中生活开支纵然比乡下繁重许多,她的整个租赁居所一个月也不过区区三两银。
而这位岑先生却仅凭几句所谓的教诲便索价五两,这番开价实乃狮子大开口,让人不禁怀疑其用心。
恰在此时,几位风尘仆仆从乡下赶至,准备应考的书生亦正与店门前管账的掌柜讨价还价,声音中透露出几分无奈:“掌柜的,我们长途跋涉,由穷乡僻壤而来,家境本就贫寒,五两银子对我们来说太过沉重,您能否高抬贵手,稍微优惠些呢?”
掌柜闻言,顿时不悦,手一挥,满脸厌烦之色:“去去去,这里可不是市集,能讨价还价!岑先生乃当代儒学大家,五两银便能得其学问传承,甚至能助你们解析乡试难题,还嫌贵?若没钱求学,就别在这里捣乱了!”
书生被这一番训斥说得满脸通红,嗫嚅着嘴边的话最终也没能吐出口,只好失望地向内窥探一眼,满腔的不甘化作一声叹息,默默离去。
凌瑾韵在这场小小的交锋中捕捉到了不同寻常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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