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辞被这突如其来的责备弄得既好气又好笑。
他正欲开口辩解,话未出口,视线已被王莲娟手中轻轻翻找的动作吸引。
她从那个刚购置的、还散发着市集热闹气息的包裹中,小心翼翼地翻找出两个精致小巧的油纸包爱。
王莲娟的脸庞上洋溢着慈祥的笑容她将这两份心意递给了凌瑾韵,眼神中充满了宠溺:“韵儿,娘知道你最爱桂花楼的玫瑰酥,可今日人太多,没能买到。不过,这绿豆糕娘闻着也十分香甜,就想着买回来给你尝尝。还有这冰糖葫芦,酸甜可口,你和孩子们一人一串,定能解解馋。”
此情此景,若换作往昔,万氏或许会心生几分醋意,毕竟孩子众多,难免有所比较。
但今时不同往日,她非但没有丝毫异议,反而在旁温声补充,话语间满是关切:“韵儿,娘知道你对桂花楼的玫瑰酥情有独钟,下次你大哥进城送酒,娘让他专门绕去给你多带些回来。”
凌瑾韵接过那些小食,心头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与惊喜。
她记得自己仅在第一次踏入桂花楼时,随口感叹了一句玫瑰酥,没想到这喜好竟被家人铭记于心。
她脸上浮现出一抹羞赧的红晕,轻声推辞道:“娘,您还给我买这些小孩子吃的零嘴,我心里过意不去。”
王莲娟闻言,面上虽故作严厉,眼中却满是化不开的柔情与坚持:“你哪里就算得上大人了?娘给你的,你就乖乖收下,别让娘心里不好受。”
夜色如墨,悄然降临。
凌瑾韵敏锐地捕捉到江氏对待小婉儿的态度似乎又回到了先前的冷漠,心中不禁生出几分不忍。
于是,她主动靠近小婉儿。
小婉儿依旧静静地蜷缩在角落,对外界的关怀与亲近显得无动于衷。
回到静谧的房间,凌瑾韵轻声唤来小靖儿,她的眼眸中闪烁着好奇与探求的光芒:“小靖儿,你觉得小婉儿在夫子那里学习的时候,和在家里的表现有什么不一样吗?”
小靖儿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难住了,他皱着眉头,小脸蛋上写满了认真思考的神情,片刻之后,他给出了一个简单却直接的答案:“韵儿姐姐,我觉得小婉儿都差不多。不管是在夫子那里还是在家里,她总是那么安静。只是在家里她喜欢蹲着,到了夫子那里,我们告诉她要坐好,她就坐好了。”
孩子的话语朴素直白,却也无意间揭示了小婉儿的适应能力。
凌瑾韵静静聆听,心中逐渐描绘出一幅幅画面。
这样的发现,让凌瑾韵隐约感到,小婉儿的特别,并非仅仅体现在学问之上。
正当秦砚辞准备迈步返回自己的住处,一阵声音传来。
他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转身朝向母亲居住的老屋走去。
“娘。”
秦砚辞步入房内,恭敬地行了一个礼。
王莲娟此时却难得地收敛了笑容,面容变得异常严肃,与平日的和蔼可亲形成了鲜明对比。
“老四,你给娘好好说说,今天下午在院子里,你和韵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秦砚辞听后,脸颊上不自觉地染上了羞涩的红晕,他支支吾吾,试图用轻松的语调掩盖事实:“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只是给韵儿讲了两个笑话。”
然而,他的解释没有缓和紧张的气氛。
王莲娟猛地一拍床沿,老旧的木架床发出了沉重的响声。
“老四,家里再怎么困难,娘也咬紧牙关供你读书,你就学了这些不务正业的东西回来逗弄韵儿吗?我早就提醒过你,韵儿年纪还小,需要你的呵护,这就是你所谓的呵护?放假回家,书篓还没放下,就急着和媳妇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你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秦砚辞心中满是委屈,却找不到合适的词汇为自己辩解。
直到王莲娟的怒气稍微平息,她才继续说道:“自从韵儿嫁入咱们家,娘我可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她及笄之年尚未来月事,身体还未完全长成。这样娇弱的身子,再也经不起半点亏待。以前家里条件有限,娘没说什么,但现在新房子建成了,地方宽敞了,你带着小靖儿搬到西厢房去住,让韵儿单独住一间,晚上你们谁也不要打扰她。”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秦砚辞决定放下男子汉的面子,为他和韵儿争取一次机会。
他低下头,声音虽小却异常坚定:“娘,其实我和韵儿……至今还没有圆房……”
“什么?”
王莲娟惊讶得几乎跳了起来,但很快,这份震惊就被难以遏制的喜悦所取代。
她紧紧握住秦砚辞的手,急切地追问:“老四,你真的没有对韵儿做什么?你真的没有欺负她?”
即便心存疑惑,面对母亲直截了当的询问,他还是强作镇定,用一种尽量平稳的语气回应:“娘亲所言非虚,我心里有数,她年纪尚幼。”
王莲娟闻言,紧绷的神色终于松弛下来,嘴角勾勒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你小子还算有点分寸。娘今日再强调一遍,韵儿未及笄前,你万万不可有半点轻举妄动!”
秦砚辞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