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心底,唯一的愿望,就是伴随着那个从小草根一步步奋斗。
对于江侯爷那边不甚情愿的态度,凌瑾韵并未放在心上。
她深知,人心的复杂,不是几句承诺就能轻易改变的。
而关于叶夫人……
她抬头,眼神中满是真诚与感激。
“夫人,对我来说,这里已经是我的家,京城的繁华与侯门的荣耀,我从未真正向往。请您理解心。”
她紧紧握住凌瑾韵的手。
“韵儿,若是你不愿意回去,那就留下来。娘亲愿意一直陪在你的身边。”
江侯爷在一旁显得颇为焦虑,他急切地说:“夫人,这样做万万不可啊!月儿的婚事……”
叶夫人则以一种超乎寻常的淡然回应道:“侯爷,祖母身体康健,家中大小事务皆有祖母一手操持,月儿的婚事自然也会有人妥善安排。侯府人才济济,皇室宗亲亦不缺少能人,月儿从来就不缺乏关怀与爱护。即使我不在她身边,虽然心中难免遗憾,但这并不会影响到大局。韵儿多年未曾得到真正的安宁与快乐,作为她的母亲,我有责任也有心愿陪伴在她左右,共享那份久违的天伦之乐。至于月儿那边,我会找个合适的时机,向她说明一切。”
叶夫人十多年来,将江月视同亲生,即便是真相大白之后,也未曾有过丝毫的怨恨与偏移。
而今,骨肉重逢,亲眼目睹了女儿所承受的风霜,她只愿做一个“自私”的母亲,守护在女儿身旁,不离不弃。
在一旁的江铭见状,立刻表明立场:“娘既然决定留在这里陪伴妹子,孩儿自然也不会离开,我要在这里守候着娘亲与妹子。”
对于他来说,京城多一个纨绔子弟并不稀奇,少了他一个人也无关紧要,但在这个地方,他是娘亲与妹子最坚实的依靠。
尽管不久前,妹子刚刚对他下了药,导致他陷入昏迷。
但他并不计较这些,毕竟他胸怀宽广,不会与妹子这样的小女子一般见识。
江侯爷闻言,有些不满地瞪了江铭一眼,却又不敢直接责备叶夫人,只能无奈地提出建议:“既然如此,夫人是否可以先随我回别院,向月儿解释一下这个情况呢?”
叶氏再次握紧凌瑾韵的手,声音柔和而温暖:“韵儿,娘先回去处理一些家中的琐事,明天一早,娘再来看你。”
回去之后,二人将事情坦开来与江月说。
她温言说道:“你姐姐既已有归宿,自然不会觊觎与三皇子的婚约。至于县主之位,你姐心性淡泊,无意回归侯府。为娘决定伴她左右,你回去之后,要听话,孝顺祖母,安心等待自己的良缘。”
江月闻此言,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急忙拭去眼角的泪珠,孩子气地扑进叶夫人怀里,撒娇道:“娘要陪姐姐,那月儿也不走了,我要和娘亲、姐姐在一起。”
叶夫人一如既往地轻抚着女儿的秀发,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月儿,不可任性。你是未来皇家的媳,单是那嫁衣,便需提前一年精心刺绣,尽管多由技艺超群的绣娘操刀,你也应亲手参与,缝上几针,方显诚意。”
“你永远是我们最疼爱的女儿,不管血缘如何,这些年来的情分,岂是轻易能割舍的?”
江侯爷声音哽咽,眼眶微红,语气坚定而温柔。
叶氏紧握着江月的手,泪光闪闪:“月儿,你的善良与纯真是我们教养出来的,这比任何血缘都要珍贵。你姐姐的事,是大人的错,与你无关。我们要做的,是一起面对,一起弥补。”
江月闻言,泪痕未干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那笑容里藏着无尽的感激与释然。
“多谢爹娘的理解与宽容,女儿今后定当更加努力,不仅要做好自己,还要尽力协助爹娘处理府中事务,为姐姐,也为这个家。”
此时,窗外月光如水,银白的光辉洒进屋内,给这温馨却又带着几分沉重的场景添上一抹柔和。
凌瑾韵在房间内悄然燃起一柱安神香,那香气袅袅,似乎能平复一切烦躁。
夜深人静之时,她悄声起身,凝视着床榻上熟睡的两个小生命,对自制的香料效果感到颇为自得。
这等上乘的安神香,若是上市,不知能换回多少白花花的银两!
想起随意赠予江月的那一盒,凌瑾韵不禁心疼起来。
随后,她换上紧身的夜行衣,身影敏捷地没入夜色,目的地是秦家的老宅。
谢行的伤势虽已痊愈,却依然留恋着老宅的安宁,这正好为她所用。
月色之下,凌瑾韵纤细的身形慵懒地倚在门框旁,清澈的双眸直视着谢行,问道:“你府上的暗卫轻功如何?”
“尚算出色。”
谢行打量着眼前的小姑娘,坦诚以告。
凌瑾韵紧接着追问:“那他能否带我从这里快速抵达永定侯府的别院?”
“如风。”
谢行轻唤一声,只见一名体态修长,身披夜色的暗卫仿佛幽灵般自屋顶悄无声息地降落,恭敬行礼:“少主。”
谢行轻轻抬起下巴,示意暗卫回应凌瑾韵的询问。
那暗卫身形挺拔,手执长剑,站姿透露出一种孤傲大侠的气派,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