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灭油灯后,房间里只剩下窗外淡淡的月光,洒在两人身上。
凌瑾韵凝视着小靖儿熟睡的面庞,心中涌动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
而那些在外奔波的疲惫、面对困难时的坚韧,在此刻都化作了最深的宁静。
凌瑾韵悄然起身,轻轻点亮油灯,昏黄而温馨的光芒顿时洒满了简陋的房间。
从隐秘的角落取出一本封面略显破旧的秘籍,正是传授九节鞭技法的珍稀宝典。
尽管文字对她来说犹如天书,难以解读,但书中所附的图画却是生动形象,每一招每一式都描绘得细腻入微,跃然纸上。
她席地而坐,双手轻轻摩挲着书页。
随着翻动的书页,凌瑾韵开始模仿起画中人物的动作。
直到窗外的天空泛起了鱼肚白,第一缕曙光悄然探进窗棂,她才恍然惊觉,时间已经悄然流逝。
匆匆将那承载着武学精髓的秘籍重新藏好,凌瑾韵带着几分满足的疲惫,沉沉睡去。
次日,由于前夜的熬夜苦读,凌瑾韵醒得比往常晚了许多。
床边,一只粗陶碗中盛放着特意为她准备的细腻滑嫩的蛋羹。
享用完简单而温馨的早餐后,见小靖儿还未醒来,凌瑾韵心生一计,决定趁此机会独自上山赴约。
她轻手轻脚地背上早已准备好的竹篓,里面装着些许路上可能用得上的小物。
然而,刚迈出家门,便被一左一右两个小小的身影堵住了去路——小靖儿与顾子胜,如同守护神般并肩站立,目光炯炯有神,显然早已料到了她的小算盘。
小靖儿的眼中闪烁着狡黠而好奇的光芒,直视着凌瑾韵,稚嫩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韵儿姐姐,你是不是打算悄悄地上山?”
未等凌瑾韵回应,顾子胜便挺起小小的胸膛,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拍着胸脯保证道:“四婶,别担心,我和小靖儿会跟着你,保护你的!”
他的语气坚定,似乎已经将自己视为能够独挡一面的勇士。
面对两人的“围堵”,凌瑾韵不由自主地干笑了两声,眼神中闪过一丝捉摸不定的光芒,故作轻松道:“哎呀,你们误会了,我只是想去田里帮忙,最近大家都很忙,我想分担一些。”
然而,这话显然没能说服小靖儿。
少年一听,立刻来了精神:“那我们也去田里帮你,人多力量大嘛!”
凌瑾韵眉眼间流露出一丝无奈,却又被这两个孩子的热情所感染,心中暗自思量,今天怕是摆脱不了这两个小尾巴了。
就在这时,王莲娟从外面回来,谈话声隐隐约约传入凌瑾韵的耳中,似乎村村长发生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待走近,凌瑾韵连忙迎上前去询问,而王莲娟则是在与其他几位妯娌低声交谈,提及了村长召集村民开会讨论的事情,言语间似乎有所顾忌。
还没等父母开口解答,隔壁的李春花大娘也回来了,快人快语,直截了当地询问王莲娟关于购地的打算,言谈间透露出今年地价因年景不佳而有所下降,是难得的投资良机。
一番交流之后,凌瑾韵再次向王莲娟确认是否与买地有关,王莲娟神色复杂,欲言又止。
她深知,家中建房与购地的资金大都出自凌瑾韵,再次提及难免会有向儿媳伸手要钱之嫌,因而心存犹豫。
凌瑾韵察言观色,心领神会,干脆利落地说道:“娘,如果您不方便讲,那我去问问村长好了。”
说着,她作势就要往外走,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
王莲娟见状,连忙拉住凌瑾韵,终是开了口,缓缓地道出了原委:“韵儿,其实是这样的,村里的地主家因为女儿嫁给了京城的大户人家,全家即将迁徙至繁华之地,这样一来,他们名下的田地便有了转卖之意……”
地主的眉宇间紧锁着焦急,似乎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消耗他内心的耐性,这份急于摆脱田产的心情,使他不惜代价,愿意以远低于市价的价格,迅速将那些肥沃的好田脱手变现。
凌瑾韵站在一旁,内心窃喜之余,又略带几分深思。
“我想着要是我们把原计划新建的两间房暂时搁置,节省下来的钱财,足够我们添置几块上好的田地。”
凌瑾韵表面上看似平静,实则内心已波澜壮阔。
相较于山下那片肥沃且适合稻谷生长的土地,她更倾向于那片尚未被完全开发的山域。
她的目光长远,那座山在她心中已规划了无数遍——浅山区改造为药草园,充分利用其独特的地理优势,种植各类珍贵药材;至于深山,则是一片未被触及的宝库,天然药草遍地,只需适当采撷,便是无尽的资源。
她轻轻转向王莲娟,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问道:“娘,那条蜿蜒小河畔的山林,是否也属于那位急售田产的地主呢?”
王莲娟闻言,悠悠道来:“那山啊,不属于任何个人,是官府划分给咱们全村共有的财富,每户人家都能从中受益。只是那山,在日常看来,显得有些多余。干旱季节,村民们顶多在浅山区翻翻土,找些聊胜于无的收成;至于深山,几乎无人敢深入探索。偶尔,只有在山脚下开垦些零星的荒地,或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