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万氏和彭氏几乎同时用肘部轻轻碰了碰自己的丈夫,她们的眼神里充满了希冀与鼓励,无声地催促着男人们也表达出同样的意愿。
秦砚辞望向身旁的凌瑾韵,他的眼神里既有询问也有尊重。
毕竟,那几坛珍贵的酒液和新竹酒的独特配方,皆出自凌瑾韵之手,他不愿独自决定此事。
凌瑾韵见状,脸上浮现出温柔的笑意,心中满是对家族的温情。
“自然可以,家中剩下的那两坛酒眼看也快到了发酵成熟的时候,明日便可以全部酿制完成。到时,我会详细教导大哥、二哥、三哥如何让酒中增添那一缕独特的竹香。不仅如此,我还掌握着一些其他酿酒的秘密方法,也都愿意倾囊相授。只是,如今粮食紧缺,要想酿造上好的酒液,需要的是优质谷物,你们可有什么法子解决这个问题呢?”
秦三壮一听凌瑾韵应允,且还有更多酿酒秘技待传授,不禁咧嘴而笑,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这个我倒是有办法。镇上除了我之前工作的那家酒坊外,还有两家也面临着倒闭的困境,他们手中必定存有不少好酒。我打算将他们的存酒统统收购过来,之后再到邻近的镇子里转转,看看是否有相似情况的小酒坊,也一并将他们的存酒收购。这样,一旦时机合适,将这些酒卖出,或许能缓解家中的经济压力,到时候购粮也不至于如此拮据。”
凌瑾韵点点头,眼中流露出赞同之意。秦三壮在酒坊工作多年,对此行当的确更为了解。
环视四周,凌瑾韵提出了一个新的想法:“如果大哥、二哥、三哥真的有意投身酿酒事业,何不趁着盖新房的机会,一同建造一个专门的酿酒工坊?这样一来,更加专业高效。”
然而,王莲娟闻言,脸上露出几分忧虑:“孩子们各自成家立业,住房本就需要扩建,再加上工坊,咱们那点土地怕是捉襟见肘。”
这时,秦砚辞接过了话茬,声音中透着自信:“娘,此事不难解决。邻近的大娘和二舅家不是各自拥有一片闲置的土地吗?我们不妨将那两块地买下,土地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王莲娟的眉宇间仍旧藏着一抹犹豫:“即便土地能买到,资金也是一个大问题。况且……”
凌瑾韵心领神会,轻叹一声。确实,即便现在她手头上有两三百两银子,数目看似可观,足以让昔日的自己瞠目结舌。
但在当下这特殊时期,这些钱一半以上都要用于购买工人所需的基本口粮和日常开销,留给建房和扩建的份额实在有限。
凌瑾韵没有过多犹豫,手指轻轻掠过空间戒指的边缘,一抹淡淡的蓝光闪过,她的掌心悄然出现了两张沉甸甸的银票,每张皆是一百两,光泽中透着铜钱特有的凉意与踏实。
她小心翼翼地将这两张珍贵的银票叠放整齐,轻手轻脚地塞入挎包的最深处,仿佛那不是银票,而是她心中的一片温柔。
转身之际,她面带微笑,将挎包递到王莲娟面前,语气中带着几分骄傲与欣慰:“娘,这是我今天外出诊治的收获,两百两银子,请您收好。”
一桌之上的众人,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凌瑾韵手中的银票上,那两张薄薄的纸张仿佛有千斤重,压得他们的心头起伏不定。
他们的嘴唇微微颤抖,试图寻找合适的词汇来表达内心的震惊与不解,但最终只是化为一声声微弱的惊叹。
谁能想象得到,一次出诊竟能换取如此丰厚的报酬?
即便是那些身居高位,服务于皇室的御医,恐怕也难有此等收入!
与此同时,在宝鼎镇外山脚一处隐秘而庄重的宅院内,夜色掩护之下,一道身影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滑入了谢景行的书房。
那人身形矫健,单膝跪地,声音低沉而充满敬畏:“主上,有何吩咐?”
此时的谢景行,正沉浸在书法的世界里,手中的毛笔如龙蛇舞动,饱含墨汁的笔锋轻轻触碰宣纸,忽而又猛力按下,黑墨穿透纸张,留下一道道苍劲有力的痕迹,一丛丛翠竹在他的笔下活灵活现,栩栩如生。
他面容沉静,眼神深邃,仿佛对外界的打扰浑然不觉,只是淡淡地询问:“事情办妥了?”
那暗卫恭敬至极,语速虽快却不失清晰:“回禀主上,已经查清。那位医术高超的小医女名叫凌瑾韵,原籍泰州,一个半月之前被卖到我们宝鼎镇秦家村,嫁给了秦砚辞,作为冲喜。而近来村中瘟疫得以控制,全靠她提出的以马齿苋煮水预防的良方。此外,她还曾受邀请前往永定侯府为夫人诊治,似乎与永定侯府的五公子关系匪浅,两人交往甚密。”
谢景行继续勾勒着手中的画作,语气平淡却透着一丝好奇:“如此年轻的女孩,医术为何如此高明?”
“根据她自己的说法,其医术来自于娘家隔壁的一位老大夫。然而卑职今日特意去了泰州,却发现那位老大夫的医术并不出众。”
暗卫低下头,双手抱拳,言语中尽显忠诚。
谢景行的笔轻轻放下,最后一笔勾勒完成,他的眼中闪烁着玩味:“原来如此,这小姑娘在师承上有隐瞒,倒也别有一番趣味。”
在秦家村,凌瑾韵与秦砚辞的小屋内,昏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