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盯着面前的村长,语调虽平缓却字字掷地有声:“村长,您身为长辈,德高望重,怎能因偏袒自家女儿而如此冤枉他人?您的千金一门心思要攀附秦家,举止轻浮、行为不端,您不仅不加以管束,反而与她一同胡闹,这样的事情一旦传扬出去,您这村长的颜面何存?”
凌瑾韵一番犀利的反驳直击要害,使得对方面色瞬间由红转青,如遭霜打的茄子般僵立在原地。
一旁的秦沫沫与秦砚忆听闻此言,不禁频频点头。
面对质疑,凌瑾韵从容不迫地解释道:“药方之所以与先前不同,实因前任郎中诊断失误,导致砚辞一直服用与病症不符的药物,病情自然难以好转。如今更改药方后,他的状况明显改善,何来下毒之说?”
王莲娟深以为然,连连点头附和:“没错,自从瑾韵来照顾砚辞,他的身体确实比以往强健许多。”
然而,李珠珠对此嗤之以鼻,满脸鄙夷之色:“你的意思是,你发现郎中的误诊,擅自为砚辞哥更换了药方?你一个山沟沟里的农妇,恐怕斗大的字识不得几个,那位行医数十年的郎中岂是你能质疑的?”
就在此时,村长威严的声音响起:“今日,我便来替你们秦家好好的主持公道。将此妇人捆绑起来,按照村规进行惩处!”
李珠珠闻此言,脸上立刻绽放出得意的笑容。
而凌瑾韵则是一脸愕然,心生疑惑:何为村法?
村长冷酷地宣布:“此妇人涉嫌对亲夫下毒,心肠狠毒,应将其绑起投入井中淹死,以示警戒。”
此言一出,秦家上下无不惊骇,村长在村中的权威无人能及,其决定往往具有决定性的影响。
秦沫沫吓得花容失色,紧紧抓住凌瑾韵的手臂,生怕她真的被带走。
王莲娟更是焦急万分,忙不迭地为凌瑾韵辩解:“村长,瑾韵绝非那种人,您万万不能这么做!我愿以人格担保,她怎会对砚辞不利?您看,他现在的身体不是正在逐渐康复吗?”
秦砚忆则手持扫帚,目光凌厉地盯着那两个气势汹汹的姑婆,他绝对不能让其他人对凌瑾韵动手。
“说什么担保?她给你们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们一个个都为她摇旗呐喊?她不过是个冲喜的摆设,本就可随心所欲地驱逐,如今竟还要留下她继续祸害砚辞哥吗?”
李珠珠尖锐的嗓音再次响起。
凌瑾韵闻此言,深邃的眼眸中瞬间掠过一道寒光,犀利的目光直射向李珠珠。
连一个小小的村长都能轻描淡写地对人定夺生死,足以揭示此地官府的软弱无能与世态炎凉。
在这般黑白颠倒、人心不古的世风之下,手无寸铁、毫无权势的普通人就如同蝼蚁,只能任由他人摆布。
“既然你们无法公正处理,那么我便亲自动手,替你们来管,如何?”
凌瑾韵的话冷漠而决绝,每一个字都铿锵有力。
两位姑婆走上前去,意图将凌瑾韵强行带走。
然而,她们的举动被秦沫沫与秦砚忆默契地联手阻拦。
秦砚辞挺身而出,眼神坚毅,语气沉稳而坚定:“我妻子从未对我有何不利之举,我家之事无需村长插手干预。村中尚有许多冤屈待您主持公道,何苦在此处纠缠不休?”
他的反驳字字珠玑,句句在理,令在场众人无言以对。
前些日子,村中一位年逾六旬的老汉,见杨家新娶的媳妇独自在田间辛勤劳作,心生邪念,竟企图对其施以侵犯。
幸而未能得逞,杨家愤而将此事告至村长处,要求给个说法。
那老汉家中一贫如洗,无物可赔,此事在村中引起轩然大波,至今尚未平息。
如今,村长还未妥善处理完这桩丑闻,却又急匆匆跑来秦家,欲强行带走凌瑾韵。
“你们若是执意纠缠不放,那我只好请郎中前来,亲自验证这所谓的‘毒药’究竟有无毒性。”
凌瑾韵语调冰冷,态度坚决,不带丝毫犹豫。
村长与李珠珠面面相觑,尽管内心忐忑不安,但此刻李珠珠已然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应承下来:“好,那就依你所说,找郎中来验看。”
回到屋内,凌瑾韵因清晨被突如其来的喧闹惊扰,尚未及梳洗。
她迅速整理仪容,准备出门应对接下来的风波。
王莲娟走进房间,满脸歉意:“瑾韵,真是委屈你了。”
凌瑾韵却淡然一笑,眼中闪烁着坚韧的光芒:“娘,无妨,我问心无愧,清者自清,任她如何诬陷,也无法抹黑我半分。”
王莲娟听后,心中愧疚更深,暗自庆幸当年果断与李家解除婚约,否则以李珠珠的跋扈性格,一旦嫁入秦家,只怕会引发无尽的纷争。
凌瑾韵整装完毕,步出房门,却发现李珠珠仍如鹰般警惕地守在门口,仿佛生怕她临阵脱逃。
直至亲眼见到凌瑾韵踏出家门,李珠珠才冷哼一声,带着满脸的不屑转身离去。
“嫂嫂,我们陪你一同前往,绝不允许她欺负你。我们始终坚信你的清白。”
秦沫沫的话语如春风拂过,温暖了凌瑾韵的心。
她轻轻抚摩着秦沫沫的头,眼眶微微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