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纪知岁在这个世界生活了这么久,也和裴忆安相处了这么久,她虽然知道男主的能力,心里却还是有些担心。
今天是张氏绣坊交货的日子,裴忆安这个买主自然要在场,看着满满当当被搬出来的布匹,他嘴角微扬扬,就是现在。
几位衙役来到了张氏绣坊,带头那个直接和管事说道:“这是搜查令,有人举报你们张氏绣坊有盗窃嫌疑。”
绣坊的伙计和管事都傻了,有些听不太懂这句话的意思,他们绣坊好端端的,怎么就和盗窃扯上关系呢?
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管事有些焦急,可掌柜这时候又去了王家寿宴,根本不在这,他也拿不定主意,加上衙役们还有搜查令,他也不能阻碍人家执行公务,只能够任由这些人行动。
衙役们来到了那些布匹面前,发现捆绑的系带上确实绣了个口字,这些都是吴家绣坊的标识,看来这些布匹确实是偷盗来的。
“赃物带走,管事的也给抓起来。”领头人一声令下,手下人按照吩咐办事。
周围不少商贩还有路过的行人都站在一旁好奇看戏,议论纷纷。
张氏姐弟输了比赛,让吴氏绣坊没法翻身法子也没实现,两人脸色都黑沉如锅底,一回来,就发现自家绣坊外面围满了人,他们口中还在嘟囔着偷东西,骗子等词汇。
张荷心下一个咯噔,眼皮跳个不停,那些被掩藏的污秽似要重见天日。
张玄可管不了那么多,他本来心情就不好,现在看到自己绣坊还挤了些乱七八糟的人,爆炸开口道:“你们堵我家绣坊干啥,快点给爷让开!”
众人见张玄黑着脸的模样,知道他是这绣坊的主人,都很识趣让开了一条道,让他能够进去。
等张玄进去后,便发现绣坊门口有不少衙役,那些衙役还想要搬走布匹,见状,他上前呵斥道:“你们干什么呢?”
衙役长的视线落在张玄上,“你就是这家绣坊的掌柜?”
“是我,没错。”张玄丝毫没察觉事态的严重性。
“那就麻烦掌柜的和我们走一趟。”衙役长说完继续指挥手下搬东西。
“你们凭什么搬我的东西,这是强抢民脂,我要去县老爷那边告你们!”张玄指着这些人的鼻子开骂。
衙役长也没惯着人,瞥了张玄一眼,好心提醒道:“掌柜的,这恐怕不是你家的东西,是从别处偷盗来的吧!”
“你……你凭什么这么说?这些都是我们张氏绣坊的东西!”虽然有些紧张,可张玄依旧嘴硬。
“既然如此,那掌柜能拿出证据来吗?比如这些布匹的详细来源?”
张玄一时间哑然,布匹的明细他确实拿不出来,因为这些东西本就来路不正……
裴忆安气极了,愤怒道:“张掌柜,我诚心诚意想和你们做生意,你就这样回报我?这桩生意安某不做了!你们绣坊违背了契约,劳烦将定金和毁约金赔给我,一共十两银子。”
张玄发现安公子也在,暗道一声倒霉,急忙辩解道:“这……安公子,你听我说,这……这里面绝对有什么误会,货我会按时交给你的。”
“所以张掌柜是打算交给我一堆来历不明的赃物?”
“这……安公子别急,等我处理完这件事,绝对给你一个交代。”
“不用,是你们违约在先,我已经不打算合作了,劳烦张掌柜还定金和赔付违约金,否则我也要去县衙告你们绣坊,想卖给我赃物。”裴忆安耐心耗尽,懒得继续纠缠。
张玄咬着牙,阴沉着眼看向裴忆安,仿佛下一刻就要动手。
张荷虽然心疼那些银子,可也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要是让这位裴公子要县衙那边再告上一笔,事情说不定会变得更加严重。
方郎在县衙有关系,知道了她这边发生的事情,肯定会想办法营救她们的。
她进去绣坊忍痛拿出了十两银子,递到裴忆安面前,歉声道:“安公子,实在对不住,我们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档子的事,肯定是有人看我们不顺眼,故意针对这些钱财请您收下,等我们和衙门的人解释清楚了,我们两家的合作还是可以继续的。”
这番话说得漂亮又有诚意,裴忆安点头算作是答应。
可他知道,两家合作是绝不可能,自己身份本来就是假的,再者吴掌柜那边已经掌握了充足的证据,张家两姐弟还有那只老鼠,都没什么好果子吃。
张玄看到自家姐姐真的拿出了十两银子递给裴忆安,埋怨道:“不是吧,姐,你还真给啊!”
“闭嘴,你难道还想惹祸上身?”
被呵斥了,张玄心不甘情不愿的闭上嘴,只能够看着裴忆安远去。
裴忆安这边拿着十两银子来到了胭脂铺,打算给岁娘买点东西。
胭脂铺老板见到有客人,热情的上前招呼,“公子,你想买什么?”
“沉木香的香膏有吗?”这是岁娘喜欢的。
“有有有。”老板热情的拿出了一个陶瓷小罐,上面用纸条密封着,写上了沉木两个字。
裴忆安接过,放在鼻尖,能够闻到香膏里透露出来的,淡淡的沉香味。
“公子,你这是要送给心仪的姑娘?我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