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伶,你回来了。”
何伶推开门便看见一个身影在偌大的客厅里,似乎等她很久了。
“爸爸。”何伶呆愣了一下,平时爸爸都很忙的,经常不见人影,此刻的他似乎有什么心事般。
何山川一眼就看到了何伶手中的邀请函,“市柏里音乐会?你晚上去江家了?”
“是的,还在他们家吃了饭。”何伶没有隐瞒,对爸爸承认道。
何山川当然认得出这是市柏里音乐会的邀请函,而且还是贵宾席,只有名门望族才搞得定的票。他也不意外,因为江家对何伶是出奇的好。
何山川拿了一水杯,就走向偌大的阳台。
黑夜下,茶杯的热气袅袅,随风飘散,飘向远方。
何伶跟了上去,和父亲并肩眺望远处的风景,他们来了一个深刻的父女谈话。
“江家有意要与我们联姻,可是我内心总不踏实。”何山川说出自己的顾虑。
“怎么了。”何伶好奇道。
“有些事你不知道,本来想着不告诉你,但是你长这么大,我觉得还是要告诉你。”何山川也不隐瞒她。
他喝了一口茶,徐徐道来:“你知道江河集团的名字由来吗?年轻时候我和江一海,也就是江熙尧的父亲,一起创业,当时我们克服了重重困难,吃了十几个月的泡面,最终我们成功了。”
他们的成功来之不易,何伶能想象到创业初期那种辛苦与劳累,一个小破房,几台二手电脑……
“业务越做越大,员工越来越多,最后公司上市,公司的名字就是由江家和何家姓氏组成的江河集团,但是公司人多眼杂,圈子逐渐分成激进派和保守派,江一海正是看不惯我们保守的作风,于是与我们分割,带着一帮激进派的弟兄们成立新的公司,投资的方向转向时下最赚钱的行业,他的判断无不准确,但是太过激进的做法就像一场豪赌,赌赢了,钵满盆盈,赌输了……呵呵。”何山川露出轻蔑的笑容。
他们互相观点不同不相为谋,就拿如何降低公司成本,江一海的观点就是裁员,每个部门下发裁员指标,各部门长必须完成任务,否则部门负责人滚蛋等等,而何山川不是,他会制定一大堆降低公司成本的措施,比如裁掉末位干活实在不行的,连着几个月都是绩效垫底的员工,每个排名靠后的员工降低1的薪酬,人均200元每月的福利费,降低为180元每月等等,员工活动开支降低等等都是各方面降低一点点,但从不影响正常的工作,员工大多没有任何不适。
“说实话,江一海的成功是把江河集团当成垫脚石,如果没有江河集团,他江一海凭借自己的实力,恐怕不会像今日那样成为全市排名第一的企业了。”何山川内心一股愤恨,但是也压制在心里,本来这个秘密会保守很久,但是他必须要告诉何伶,“有人说,要把集团的名字改了,但是我念及旧情,没有把江河集团改名。”
曾经的合伙人,如今只剩下一个人,听起来是多么悲凉的一件事。何伶没想到他们还有这层故事,她以为只是他们两家是世交,关系很好的那种。
“江一海可能也觉得这样做不妥,所以对你加倍的好吧。”何山川不知道他们意欲何为,大概为了往日的所作所为感到对何山川有所愧疚,把所有的好都给了何伶吧。
“我们不一定要和江家联姻,其他的名门望族多的是,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的?”何山川看的很通透,他的意思是不想让何伶跟江家走的太近,尽管他们有意联姻。
不止多次称赞何伶和江熙尧的般配,但何山川从没放在心上。
“当然,如果你真的喜欢江熙尧,我也会尊重你的选择。”何山川看出了何伶左右为难的样子,看来是自己有些为难女儿了。“但是,我希望你不要把自己看成是江家的未来媳妇,你最重要的还是你自己。”
“爸爸,你说什么呢,我一直都是我自己,不会变的。”何伶肯定道。“我不会因为江家对我好,而把自己放在江家媳妇位置上。”
“哈哈哈,真的吗?”何山川放心了,看来他没有看错自己的女儿。“你很像你的妈妈。”
“你的妈妈从小就想当医生,救死扶伤一直都是你妈妈的梦想,虽然我创业成功了,也想让你妈妈从此不用工作,好好地待在家里享清福,可是你妈妈还是坚持自己的梦想。”何山川回忆起曾经那么坚持自我的爱人,她那怀揣梦想的样子正是何山川欣赏的样子。
白简,是何山川创业最艰难的日子里一直陪着他的人啊。
“我也希望你独立自主,像你妈妈那样怀揣着梦想。”何山川拍了拍何伶的背。“当然,无论你是否接管江河集团,江河集团永远是你的靠山。”
“爸爸,我知道,从小到大,你都宠着我。从幼儿园开始,我每要什么,你都把店买下来。”
何伶从小在爱的氛围里长大,从幼儿到少女,所需的衣服,包包,美妆,何山川都买下来,让何伶尽情挑选,她买的手机,数码产品,英语课堂,金融课堂,空手道防身术等等,每每她需要的东西,无一没有门店,她基本上衣食住行都在用自家的东西。
钱对她来说就像无底洞一样,取之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