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的,迟柔柔忽然想到当年的那场乌龙。
芋头那个棒槌,大半夜爬窗被她大哥给抓了个现行,结果那憨憨站在墙上,当众表白她大哥。
迟重楼你愿意当我大舅子吗?!
多亏了小云汐那传声筒,才闹出后面的误会。
她那会儿真真以为,芋头这厮是想给她当大嫂来着!
蚩尤看她一脸眉飞色舞的样儿,估摸着她又在脑补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俊脸上露出嫌弃之色。
“吾与帝鉞乃生死至交,你这女人少用那种龌龊思想玷污吾与他之间的情义!”
“是是是,你们大荒古神兄弟情,纯洁到不行的兄弟情,成了吧?”
迟柔柔挤眉弄眼了一阵,也坐了起来。
“只要你不与我般若姐姐抢我大嫂,你说什么都成!”
蚩尤听到她这话,眸光忽然闪烁,鬼使神差道:
“那吾与御渊抢你呢?”
蚩尤这话说完。
迟柔柔脸上表情没太多变化,只是看他的目光多了几分认真。
“答案你知道,要我说出来扎你心吗?”
蚩尤一撇嘴,“大可不必。”
丝毫机会不给不说,还要扎他心。
无情!
心气儿忽然不爽。
蚩尤尤看着她那没心没肺的样
子,长腿一伸,弹射了出去,直接踹她膝盖上。
迟柔柔吸了一口凉气,瞪着他,“你作死?!”
“你拒绝了吾,吾不爽,吾还不能打你一顿解气?”
蚩尤大佬义正言辞的说完,起身要走人。
迟柔柔能让他跑了?
冲过去直接捏住他的嘴,从兜兜里掏出一把酸角直接往他嘴里塞。
“酸死你个鳖孙!”
甲板上一阵鸡飞狗跳。
须臾后,迟柔柔薅着自己一头鸡窝乱发,恶狠狠的瞪着蚩尤。
西八!
这乌眼鸡下手太狠了,头皮都差点给她掀了。
对面,蚩尤大佬捂着腮帮子,牙又开始疼了不说,俊脸上还有几条醒目的抓痕。
两人恶狠狠的瞪着对方,大有要把对方骨头给嚼碎了的凶狠。
巨船三层顶楼上,铁真看着下方打架的两位大佬,忍不住摇头:
“二姑娘下手太温柔了。”
许伯深有同感的点头:“是温柔了点,二姑娘对朋友一贯不会下死手,小姑娘太善良了也不好。”
巫彭站在旁边,嘴角抽搐了两下。
温柔?
他怀疑自己和边上这二位看的不是同一个画面。
这二位是看不到王上成什么样子了吗?
巫彭皱紧眉,看迟柔柔的目
光异常幽沉。
正这时,迟柔柔抬头朝上方看了眼,目光与他正对着。
巫彭抿了抿唇,转身离去。
甲板上,迟柔柔薅完头发,睨向蚩尤:
“你手底下的这几个大巫看来都不怎么待见我啊。”
蚩尤睨了她一眼,“你的出现壮大了那臭小子的意识,他们自然感到威胁。”
迟柔柔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没做声。
“不过巫族也并非所有人都是如此,”蚩尤淡淡道:
“云汐这小姑娘有些手段,作为一个外人,能让巫族人信服,不容易。”
迟柔柔眉梢一挑。
“你和那臭小子养出来了一个好姑娘。”
迟柔柔眯眼看着他,这话里的玄机可就多了。
很显然,云汐作为巫族圣女,但心却是向着她和御渊的。
云汐的存在,对蚩尤来说,等于就是御渊在巫族内部埋下的一颗钉子。
这个乌眼鸡都明白,不过,他居然就这么放任了?
“有时候我还真是有些看不透你。”
“要看透一个人何其难?人很多时候连自己都看不透。”
蚩尤意味深长道,看了她一会儿,就把视线挪开了。
有些话,说多了没意思。
他是巫族之祖。
有自己的坚持与骄傲。
蚩尤看向远方,忽然皱了皱眉,站起身来。
迟柔柔鼻子动了动,也跟着起身:“哪来的血味儿?”
波澜壮阔的大海上,在他们视线前方出现了一个黑点。
迟柔柔极目远眺,以他们的视力都只能看到个黑点,可见距离有多远。
但那浓烈的血味却已顺着海风飘了过来。
“巫彭。”
蚩尤声音落下,巫彭就出现在他身边。
“控制船速,过去看看怎么回事。”
“喏。”
巨船行进的速度变快,许伯和铁真也到了甲板上。
随着与黑点之间的距离慢慢缩短,众人看清了那是什么。
“船?”铁真下意识开口,捏住了鼻子,“那船上好重的血气!”
迟柔柔眯起眼,“不止是血气那么简单……”
在她的眼中,那艘船的模样可是另一个样子。
像是有一个个红色的影子,宛如阿飘一般,蜂拥在船上。
一张张没有五官的脸聚集在一起,像是在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