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任这种东西,最是牢固,也最是脆弱。
有时候甚至简单的一句话就能让其崩塌瓦解。
允家兄弟间的塑料兄弟情是迟柔柔早就见识过的。
眼下这局面,与她预谋的方向,一模一样。
她料定了这两人彼此猜疑,都想独吞蚩尤之眼的秘密。
眼下她的怀疑是摘出去了,允恒昇自投罗网,皆大欢喜。
不过这位允家三傻的秀儿程度,还是超过了迟柔柔的预期。
他那块石头里的确是放了东西。
但也不算多高贵,大概就是一枚南海所产的水灵珠吧,在黑市里估计能卖上一两个金株。
多亏了他那心急火燎的一巴掌,把那珠子和石头一起拍成齑粉。
死无对证,让这局面变得越发精彩。
允芮祁此刻认定了允恒昇有所隐瞒,否则这家伙为何不敢立誓?!
允恒昇自己也心虚不已,他那石头里的确有东西,可是被他一巴掌拍成粉末了啊!
若那就是蚩尤之眼的线索的话,他自个儿都要气的吐血三升!
但若说不是蚩尤之眼的线索,他坦言承认也不会有人信,反而更容易被怀疑他藏私!
横竖他是进退两难!两头都给堵死了!
殿内气氛正是尴尬之际,有人在外间敲门,将死寂打破。
殿门打开,一抹妩媚动人的身影立在外间
,正是女装大佬溪箬。
他媚眼在殿内勾了一圈,落在迟柔柔身上。
“帝女来了百里华池怎不来找我,说好的姊妹情深呢?”
迟柔柔瞧着这位女装大佬,不由感慨。
这哥们真的是走女人的路,让女人无路可走啊!
讲真心话,一个男人妖孽成他这样子,真让女人没活路!
就他那身高体格,要不是手皮太糙,乃是一太平‘公主’,其余地儿还真是找不出一点错漏。
溪箬说着就扭到了迟柔柔的跟前。
‘姐妹’俩儿对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溪箬公主来的够慢的啊……”迟柔柔似笑非笑道。
溪箬一声感慨:“先前去银霜殿逛了一圈。”
银霜殿乃是允月白的寝宫,听到这话,允家二傻心里都是一紧。
允芮祁直接道:“公主去那里做什么?”
溪箬媚眼朝他身上一斜,笑吟吟道:“自然是与月殿商量蚩尤之眼的事情呀。”
兄弟俩心头一咯噔。
允恒昇更是直接叫出了声来:“此事关系重大,公主怎能告诉旁人呢?”
“旁人?月殿不是二位的大哥吗?”
溪箬手捂着唇,一脸诧异,眉头拧在一起:“哎呀,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呀?”
哦哟哟,那一脸碧池白莲绿茶样,迟柔柔都在心里给这兄弟竖起大拇指
。
何止是走女人的路让女人无路可走啊!
兄弟你这是走白莲花的路,让白莲花无路可走啊!
事实证明,莲花大法好,这娇滴滴的声音一出来,允家二傻纵然心里骂娘,面上也不好怪罪溪箬。
尤其……眼下还是这局面。
“二位放心,我只是说黑市里出了蚩尤之眼的消息,至于神石在咱们手里的事儿却是未提。”
溪箬焉坏的说着,白莲手段使的叫个麻溜,完全把这两个傻子把玩在股掌之中。
迟柔柔忽然觉得,此番自己设这套就是给这货做嫁衣的!
即便自己今日不来,这女装大佬也能凭一己之力,把这两个傻子玩成狗。
于是乎,她收敛锋芒,做好了看戏的准备。
溪箬一脸高贵妩媚,无时无刻不释放着自己的魅力,对二人抛着媚眼,满脸急切道:
“现在人都到齐了,这石头赶紧切了吧!”
这话一出来,又是冷场。
溪箬左顾右盼了会儿,蹙了下眉,“诸位怎不说话了?”
允芮祁冷笑了一声,道:
“公主来晚了,这石头已经切了,本王是半副身家打了水漂,至于三弟嘛……”
“我怎么了?”允恒昇心虚的竖起眉,“二哥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的钱打了水漂,我何尝不是?我那块石头里同样也没切出什么
东西来!”
“哦?是吗?”允芮祁冷笑不已:“是真没有还是假没有,那就只有三弟你自己才清楚了。”
允恒昇惊怒不已,又心慌的紧。
不等他开口,溪箬便道:“帝柔王女可是亲眼见到了他们切石?”
迟柔柔一耸肩,懒洋洋道:
“我若是见着了,至于还在此干站着。”
溪箬脸上登时露出鄙夷之色,看着两位傻子哥。
“原来二位殿下是食言而肥,自行把石头给切了啊?”
“呵,这便有意思了,若是有人想中饱私囊,其他人也没辙啊……”
“溪箬公主,本王真没有……”允恒昇想要解释。
允芮祁直接嗤笑:“你说没有中饱私囊,证据呢?”
允恒昇闻言对他怒目而视:“那你先前的话可有证据?”
兄弟两人直接吵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