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臻襄一副打死也不信迟柔柔鬼话的倔强模样,可左右摇摆的眼神又暴露出了心虚。
迟柔柔眯着眼,一声嘤嘤笑:
“唉,我听说那史阀老不死最喜欢的就是油味儿大的血,说喝起来最补了。”
她说完眼神在史臻襄身上兜了两圈。
这可把真香同志给吓坏了。
脸上的肉都忍不住在抖。
“不过呢,我这人向来护短,若是与我一条船的,自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迟柔柔笑眯眯的看着他。
史臻襄登时心领神会,搓着手掌,一脸谄笑着上前:“祖姥姥,咱们这患难已经共过了,这后面……你得罩着点我啊……”
“想抱大腿啊?”
“咳,大腿儿倒也不用,祖姥姥拔根腿毛都都如定海神针一定,罩着我还不是小意思。”
迟柔柔眯眼看着屎胖子,真怀疑他这礼部侍郎的官儿是不是靠嘴皮子赢来的。
“沉乌剑暂且放你手上。”
迟柔柔开口道。
阿柒诧异的看着她,欲言又止。
屎真香却是皱紧了眉,吞了口唾沫道:“那可是个烫手山芋啊……”
迟柔柔戏谑的看着他,这胖子脑筋转的还挺快的嘛。
“不愿意就算了。”迟柔柔说完便不再搭理他。
史
臻襄赶紧道:“妥!这沉乌剑本官定好好看着,不过咱可说好了,这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儿,祖姥姥你必须得罩着我啊!”
“嗯嗯嗯,罩着你。”
迟柔柔回答的甚是敷衍,屎真香过去把沉乌剑捡起,救命稻草似的抱在怀里。
阿柒蹙了蹙眉,走到迟柔柔身边小声问道:
“二姑娘,这剑关系重大,交给你屎胖子稳妥吗?”
“自然不稳妥,可目前来说没有比放在他手上更不被怀疑的了。”迟柔柔说道:
“督察院的人想来很快也要到了,等人一来,你就派人把这胖子盯紧了。”
现在整个云旺城里,最危险的是‘御渊’,最不让迟柔柔放心的也是他。
若是沉乌剑没被污染,迟柔柔直接带回去,把那该死的乌眼鸡给捅回深渊去。
不过现在沉乌剑出了问题,在其身上的秽气没有除去前,不能让乌眼鸡知道剑的所在。
“你给京都那边捎个信儿,让徐嬷嬷也过来。”
迟柔柔沉吟道:“他毕竟是半个道门的人,这事儿问他或许能有眉目。”
与阿柒交代完事情之后,迟柔柔就紧赶着回城主府了。
她真怕自己不在那深渊大佬就整出幺蛾子来。
再者……
呵,
那狗杂碎摆了她一道这件事,她非得与他好好算一笔不可!
……
城主府。
迟柔柔一回去就感到不对劲。
她快速往后院过去,表情真是又喜又惊又惧!
她一进门就感觉到大哥气息的波动!
迟重楼醒了!
院门口杵着两人。
一个垂眉耷眼显得分外狗怂,另一个眯着丹凤眼废人似的靠着墙,像是身上的骨头都是软的一般。
姬无道抬起头,就见迟柔柔跑了过来。
他鼻子动了动,嗅到了点内味儿,脸上登时露出笑容,伸手在面前扇了扇,一阵啧啧。
边上的宇文天邪表情怪异,随着迟柔柔的靠近,他没忍住偏头干呕了一下。
迟柔柔见状,焉能不知怎么回事。
她在粪坑边上站了那么久,还能没点味儿?
那陈年老坑,怕是豆腐都能给直接熏出毛来!
迟柔柔这会儿撕了这狗杂碎的心都有,但大哥显然更重要些!
她顺脚给姬无道来了个扫堂腿,那厮啊呀一声摔在地上,迟柔柔一脚踩在他肚子上,鞋底故意在他衣服上蹭了蹭,然后才跨过去。
“噗!”姬无道给她这一脚踩得险些岔气。
迟柔柔扭头指着他:“你给我等着,你别跑,一会儿我再出来收
拾你!”
姬无道呲牙咧嘴揉着肚子,揉着揉着觉得不大对劲。
他这衣服粘着什么玩意?
姬无道摊手一看,瞧见了一些不好形容之物。
“呕——”
“你个丑婆娘你呕……脚上踩着屎了呕……”
迟柔柔大步往前,听到后面的呕吐声翻了个白眼,心里嘀咕着:没往你脸上踩都是老身仁慈!
屋门大敞着,迟柔柔跑进去,不出意外瞧见了剑拔弩张的一幕。
‘御渊’俨然一副大佬坐着,坐在那太师椅上,单手撑头,双腿胶叠,身子慵懒后仰,眼神睥睨又无情。
迟重楼就坐在他对方,重剑藏锋擎地,仿佛下一刻就要挥动剑势砍上去。
针尖对麦芒,杀意一触即发。
只是这杀气对着迟柔柔的闯入,一下子被搅浑了。
深渊大佬猛地皱紧眉,捏住鼻子,脸上窜起厌恶之色。
“女人!你去屎坑里泡澡了不成?!”
“你算何物轮得到你对我妹妹指手画脚!”迟重楼寒声喝道。
‘御渊’脸上煞气浮动,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