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的吻,与上一次两人在藏娇园时全然不同。
压抑着、收敛着,小心翼翼的试探着……
心尖尖像是在颤抖着。
每一次相触都是那么难能可贵。
温柔缱绻之下是两人都竭力克制着,不敢完全释放出来的情愫。
像是被绵力一次、两次……不断的压缩进了容器里,摁压在海底深处。
海面上看似风平浪静,可那无垠海底,却是数不尽道不明的波澜壮阔。
是一触即发,是随时都有可能从容器中喷涌而出,再也压抑不了的熔岩炽浆……
御渊紧拥着她,左眼是如常人般黑白分明的眸子,潋滟桃花眸深情缱绻。右眼却是如深渊般的的全黑……
唇齿间有淡淡的血气翻涌着。
不知是御渊还是迟柔柔的。
血液交缠。
呼吸渐沉。
迟柔柔的眸子渐渐变成血色,眼周深处黑色的血纹。
她吻的越发主动,越发用力。
厮咬着他的唇,重磨贪吮,像是一只贪婪的小兽。
此刻的御渊介于黑与白的边缘。
他体内似也有什么在躁动着,叫嚣着,将要冲破桎梏。
血液像是沸腾了将要燃烧。
像是血症发作时那般,喉头有些干涸,有些饥饿,他想要……她的血……
而她。
也同样在渴望着他的鲜血。
渐沉的呼吸交错在一起。
“芋头……”迟柔柔轻唤着他的名字。
御渊嗯了一声。
两人唇未分,还交缠在一起。
迟柔柔听到御渊对她说:“柔柔,我想要你的血……”
他的吻一路绵延而下,唇逗留在她的颈窝。
尖牙冒了出来,就要咬下去的刹那,却又停下了。
头顶响起迟柔柔的嗤笑声,“乌眼鸡,你倒是咬啊……”
不知何时起,‘御渊’的眼睛又变成漆黑一片。
他慢慢收回獠牙,眯眼抬起了头,看着她:“你是何时察觉的?”
迟柔柔嘲讽的看着他:“你自诩聪明,自己去猜啊。”
芋头一直都叫她肉肉,而不是柔柔。
更何况,纵然芋头也是僵尸,他也舍不得咬她……
从第一次和这个乌眼鸡见面时,他好像就很想吸她的血。
从他叫她的名字时起,她就清醒了过来。
迟柔柔有些失望,只差一点点,芋头就要回来了。
真不知道这乌眼鸡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竟如此难搞。
‘御渊’忽然靠近,主动捏住她的下巴。
“刚刚那感觉很不错,不如再继续?”
迟柔柔嘲讽的看着他,见他唇慢慢凑过来,邪魅到了极点。
只是没等他唇挨上。
他左手抬了起来,狠狠给了自己一
巴掌。
‘御渊’面起愠怒。
右手抓着自己左手,大骂道:“臭小子,吾吻她难道不是你吻她,有何差别!”
御二爷的酸劲儿,那是疯起来自己都打的。
迟柔柔轻蔑的盯着他,啧啧了两声:
“虽说都是我家芋头的肉身,可你怎么可能媲美的了他呢?你就是只鸡,还是只乌眼鸡!”
迟柔柔说着,猛地站起身来。
板凳一翘,‘御渊’自然不可能就这么栽在地上。
只是他的左手像是被谁给拽了一下。
深渊霸主就这么一屁墩儿的坐在了地上,毫无颜面可讲。
‘御渊’扯了扯嘴角。
迟柔柔叉着小腰,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我的豆腐,只有芋头能吃,你这乌眼鸡想也别想!”
说完,她往屋里走去,走出两步后,她转头道:“你去给我面壁思过。”
“呵!女人,你在做梦!”
‘御渊’桀骜不驯的说完,面朝墙壁走了过去,站的端端正正。
迟柔柔哼了一声,扭头进屋。
迟重楼还在昏睡中。
看到他之后,迟柔柔整个人的气息都显得温柔了许多。
从她进门开始,一道视线就落在她身上,寸步不离。
姬无道被黑锁捆缚着,在屋内一角坐着,静静的看着她。
迟柔柔拖了一把椅子放到
他跟前,大佬般的坐了上去。
翘起二郎腿,一手托着腮,睥睨的看着他:“现在换我们来谈谈……”
姬无道的姿态也显得很随意,靠墙看着她,笑容挂着轻嘲,丹凤眼一直眯着,像是没睡醒一般。
“谈情说爱完了才想起我来?”
“你不重要,不配在老身脑子里占容量。”
迟柔柔嘤嘤嗓轻启,毒舌起来毫无压力。
姬无道忽然皱起了眉,道:“还是你上辈子的破锣嗓子好听些。”
这一世的嘤嘤嗓一出来,真让人想打她!
迟柔柔翻了个白眼,“稀罕你喜欢?老身又不嫁给你。”
“那你准备嫁给谁?外面那个深渊老怪?”姬无道嗤笑着:“怕是他会把你嚼的连骨头也不剩。”
迟柔柔笑眯眯看着他,就四个字:“关你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