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重楼信里写的是:
——吾妹甚憨,卿莫取笑。
——细教她何为男女之别,休提裆内藏妖之事!
——家丑不可外扬!
赫连般若没给迟柔柔偷看的机会,将信纸一挼。
深吸了一口气,用尽全力才让自己止住了笑声。
赫连般若抬头看到迟柔柔那娇中带憨的茫然小样儿,有禁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迟柔柔隐隐觉得自己有被嫂子冒犯到。
为何这信不像是情书,倒像是大哥写来笑话她的呢?
“般若姐姐,大哥到底写的什么啊?”
迟柔柔好奇的像是有猫儿在心里挠似的,眼巴巴盯着那信纸。
“污言秽语,不堪入目,你还是别看了。”
赫连般若直接把黑锅甩回迟重楼脑袋上。
迟柔柔眉梢一阵跳舞,更好奇了!
大哥居然还有那么辣的一面?
赫连般若看着她的小表情,又看了眼后面的迟玉楼,沉吟了下,还是让二狗子先出去。
她本就是个直爽人,没有说什么虚头巴脑的话。
“我与柔柔有些女儿家的话要说,你个爷们在这里不方便,自个儿去外面数会儿蚂蚁吧。”
数蚂蚁……
傻狗有种被冒犯了的感觉。
为什么他在大嫂眼中仿佛是个傻子?
傻子弟弟出去后,迟柔柔很想说其实
此举多余,反正迟二狗在外头也能听得清楚。
不过大嫂嘛,要尊重!
迟柔柔举着鸡腿坐的端端正正,好一个乖乖小朋友聆听教诲的模样,若是能停下吃的话,想来会显得更诚恳点。
赫连般若看着她这不开窍的样子,忍不住想笑。
迟重楼那闷男人到底是怎么一个人把这小女娃给拉扯大的?
不过转念一想,兴许就是因为跟着这样一个锯嘴葫芦哥哥,所以迟柔柔才不醒事。
那国公府里也没什么年老的能帮衬上手的嬷嬷,大多是个糙汉。
赫连般若叹了口气,心里越发疼惜起面前这小丫头了。
“柔柔,你先告诉姐姐,你心里可是有人了?”
“咳……”
迟柔柔一大口鸡腿肉还没嚼细,硬生生就给哽了下去,直接咳嗽了起来。
赫连般若赶紧给她倒了一杯水,瞧她这反应,是说中了。
迟柔柔正灌着水,就听赫连般若继续问道:
“可是督察院那位败类院主?”
“噗——”迟柔柔扭过头,一口水喷了出来。
喷完之后她可怜巴巴的看着赫连般若:
“嫂嫂,你让我缓口气中不中……”
赫连般若多飒一姑娘啊,一面用帕子替她擦着嘴,一面问道:
“还不好意思了?与姐姐说说,你与那御
渊进展到哪一步了?”
“我和他……就、就朋友啊。”
“哪种朋友?”赫连般若戏谑的看着她:“你可别说是蓝颜知己或是红颜知己。”
迟柔柔拧巴着小脸,“倒也没这么酸。”
“蓝颜,蓝着蓝着就绿了;红颜,红着红着就黄了。”
赫连般若妙语连珠,说完不等迟柔柔笑就直冲靶心:“那小子可有对你动手动脚?”
迟柔柔没吭声。
赫连般若皱了皱眉:“他莫不是还亲了你?”
迟柔柔瞪大双眼。
我的嫂,你在我身边插眼了不成?
赫连般若沉吟了一会儿,将她手里的鸡腿也给拔了,握紧她的手,严肃的问道:“你还不是他的人吧?”
“我当然不是!”迟柔柔毫不犹豫道,“我是我自己的人啊。”
这个憨憨!
赫连般若哭笑不得。
“我是问你,你可有与他睡觉?”
迟柔柔轻嘶了一下,品出内味儿了。
“姐姐,你该不是想问我有没有馋那烂芋头的身子吧?”
“我正经人!我馋归馋,我没对他下手!呸……我馋个屁!”迟柔柔说秃噜了嘴,小脸一阵发红。
赫连般若听着又是想笑又是无奈。
这妹妹的性子与哥哥简直是截然相反!
“你馋他倒也没什么关系,男女之爱,说
到底不就是你馋我,我馋你吗?不馋那才不正常。”
赫连般若如是说着,“不过有些事儿你怎那么缺心眼……”
她说着戳了一下迟柔柔的脑门。
“我怎么了?”
赫连般若将她拉过来,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什么。
迟柔柔脸色一阵变幻。
“敢情……那不是妖怪?”
“就是长那德行的?”
“那……那么吓人?!”
迟柔柔一阵嘀咕,歪着脑袋不知在想些什么。
喃喃道:“我看那路边野狗野猫野驴也不是那样的啊……都长得挺含蓄的啊……”
“般若姐姐,那这入宫当太监到底是割哪儿啊,全切还是切一半儿啊?”
迟柔柔嘀咕着,她上次在天佛寺,让烂芋头把那黄眼僵切片的时候,也曾瞄过一眼,不过倒是没怎么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