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嫦月愣是被那一手鸡油给逼退。
讪讪的将手给手回来,背到身后用锦帕那是一个劲儿的擦。
先前她就听说晔清池西边那有一个丫头饿死鬼似的啃鸡,闹了不小的笑话,不曾想这人就是迟柔柔。
不过琨王在场,她面上不敢露出太多嫌弃之色。
“柔妹妹果真灵动自然,倒是个爽利性子呢。”
一边的琨王忽然笑道。
那眼珠子在迟柔柔身上转啊转的,尤其是在她腿和腰身之间徘徊。
琨王府的下人们都晓得,这位大皇子好细腰,这满府上下的侍妾莫不是纤腰楚楚,走起路来婀娜动人。
大衍朝女子多穿齐襦,看不清腰身。
但对姬弘稷这位十级腰学家来说,外物丝毫阻碍不了他的眼力。
打从迟柔柔进门那时起,他就瞧出来了,这小丫头那腰身怕是比他府上最得宠那小妾还要来的纤细婀娜。
迟柔柔微眯着眼,没抬头,但却是能感觉到这死肥猪的眼招子一个劲儿的在自己身上游走。
那感觉,就像是带着吸盘的触脚缠在她腰身上似的。
牙龈根有点痒痒,迟柔柔轻吸一口气。
仍是那般低眉顺眼的样子,这会儿倒不是装模作样不愿抬头了,她是怕看到姬弘稷那张猪头脸,绷不住呕出来。
刚刚吃的烤鸡,顿感油
腻的慌呢……
“琨王殿下找臣女来,是有何事?”
迟柔柔没与他废话,你不说我是个爽利人嘛,那我就与你爽利起来。
姬弘稷略被噎了一下,这话说的也过分直接了点吧,整的他都不好客套了。
姬弘稷斜了眼边上的孟嫦月。
后者心领神会,赶紧让人给迟柔柔看座。
张嬷嬷等人将椅子抬来后,这才退下,顺手还把房门也带上了。
“既是自家姐妹,那彼此说话倒也不必拘着,听说前段时日,我那表妹身边的人曾去你国公府走了一趟。”
迟柔柔笑容渐渐幽沉,轻声道:“嗯,的确有这么一桩事。”
孟嫦月闻言容色稍松,笑容更深了几分:
“今日我那般若表妹也要来,唉,她也是个苦命孩子,痴守了这么多年,当有一个好归处才是。”
迟柔柔听着,没作声。
孟嫦月见状,微蹙眉,继续道:
“柔妹妹,不知重楼将军是何意思?”
“嗯?”迟柔柔故作茫然的抬起头:“与我大哥何干?”
孟嫦月见她装傻充愣,一时有些不快,不知是否该言明。
倒是旁边的姬弘稷笑出了声:
“柔妹儿这是拿本王当外人看了,你大可放心,说起来本王与重楼也是一道入学的旧交,般若又是侧妃的表妹。”
“他们两
人情投意合,于情于理,本王都乐的促成这桩好姻缘的。”
“此事,本王是真心相帮。”
这话说的满是恳切。
若放在上辈子,没准迟柔柔就真信了他的鬼话。
早不相帮晚不相帮,偏等到现在。
空头漂亮话说的倒是好听,且不说这死胖子能不能真帮到她大哥。
金钱债好还,人情债难偿啊……
迟柔柔神色淡然,抬起看了眼对面这两口子。
嘴角朝上微翘,多了几分嘲色。
“这些事,我一个女儿家可做不得主,琨王殿下何不亲自与我大哥去说这些。”
“至于是否情投意合……”
迟柔柔又是一笑:“反正我是没听我大哥说起过……”
姬弘稷闻言脸色便沉了下来,觉得迟柔柔有点不知好歹了。
当初她在皇宫内舌战群雄,粪土宇文阀时可没见的像现在这样缩头缩脑。
不过想到这丫头那悍匪般的性子,姬弘稷又觉得她敢当面顶撞自己也说得过去。
打皇子这种事……她也不是没干过!
明白虽明白,但这心气儿总归是不爽的。
“柔妹妹,我家王爷乃是一片好心,你何必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孟嫦月忍不住说道,面上也多了几分厉色:
“若是传扬出去,怕是别人还要说你不识好歹。”
迟柔柔噗
哧笑出了声,看向她:
“孟侧妃难道没听说过我的名声?我这人一贯不识好歹。”
“你!”孟嫦月勃然大怒。
先前还叫她琨王妃,现在便称她作侧妃了。
这死丫头摆明了给她难堪!
琨王见状不愉的瞪了眼孟嫦月,暗骂这蠢女人沉不住气。
正要开口之际,门忽然从外打开,竟是有人闯了进来。
孟嫦月正要质问是谁这么大胆子,就见一个身材高挑的紫衣女子大步走了进来。
她为似寻常女儿家那般绾髻,如墨长发倒似男儿那般束着冠,一身紫色骑装看上去英姿飒爽。
要说她的容貌也不是当下男子所喜欢的小家碧玉。
但从迟柔柔的审美来看,当是极惹眼的。
尤其是对方那深邃的轮廓,颇有几分异域之气,眸若寒潭,翘鼻丰唇,真真是又飒又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