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高处往下坠落,风自耳边穿过。
呼啸间,御渊看到迟柔柔那双含笑的眼。
灵动促狭,乌沉沉的像一只刚成功偷吃了鸡的小狐狸。
将要坠地的刹那,迟柔柔身子一弓,于虚空一踏,带着他疾射入对面的草丛中。
咚的一声。
迟柔柔和御渊齐齐栽在地上。
“烂芋头你就不能站稳点?!”
“十几层高塔跳下来谁脚不软!本君又不是你!”
“软脚虾!爬开!”
御二世子气笑了,“现在可是你压在我身上!”
迟柔柔一低头,刚才落地的最后,御渊搂着她的腰在地上一滚,整个人都被她压在了下面。
迟柔柔呲牙咧嘴的瞪着他,就要站起来,御渊目光忽然闪烁了一下,偷偷拽了下她的腰带。
迟柔柔没站稳,又猛地跌回了他怀里。
御二世子笑眯了眼,偏又蹙着眉,戏谑的哼着:
“我说吃肉肉,你想吃本君的豆腐就直说,咱俩的关系,何必如此呢?”
迟柔柔抬起头,眼神宛如在看一个智障。
“大半夜你梦游呢?”她哼了一声,就要重新站起来。
御二世子这回故技重施,偷偷拽住了她的衣袖。
撕拉——
袖子应声而裂。
裂锦声在夜里显得极为尴
尬。
两人四目相对。
御二世子默默躺平,罪恶的小爪子搓了搓,试图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迟柔柔扬起眉,指着自己的袖子,一字一句问道:
“到底谁吃谁豆腐?”
“你吃我。”御渊面不改色道。
迟柔柔下巴又朝上抬起几分,见着棺材都不掉泪,说的就是你吧!
“你说这话不虚心咩?”
御渊摇了摇头,笑意藏在眼底:“长得美的人,说话都有底气。”
迟二姑娘脑袋一偏,嘤嘤嗓尖利了起来:
“你拐着弯骂我长得丑?!”
“本君可没有,是你自己……嘶——”
迟柔柔扑上去,对着他脖子就是一口。
御渊翻了个白眼。
你个死肉肉!
想喝本君的血就直说,真是逮着机会你就咬人!
迟二姑娘正享用着饭后甜点,这会儿甭提多舒坦了。
此处草堆就在姻缘塔脚下。
两人方才闹出的动静也不小,那些人上去后没有抓到人,便骂骂咧咧下了姻缘塔。
紧接着就听到草堆里的动静。
夜黑风高倒是看不清人样貌,但这孤男寡女在草堆里滚在一起却是看的一清二楚的。
“好一对狗男女!”
“伤风败俗!滚草堆滚到这儿来了!”
“快抓住他们—
—”
御二世子听到骂声心里大叫晦气。
顾不得那么多抱起迟柔柔,轻功一使,绝尘而去。
身后那些骂声渐远,御二世子跑得狼狈,怀里还抱着一个。
等跑到无人之地,他钻入小巷,这才松了口气。
想到刚刚那荒唐事儿,他自个儿都想笑。
这个叫个什么事儿?
给这吃肉肉当血包不说,还要带着她跑路?
怀里的肉肉姑娘吸血都快吸醉了,那吸溜吸溜的声音,啧……吃的开心哟!
这会儿迟柔柔整个都挂在他身上,长腿环着他的腰,脑袋还埋在他脖子间呢。
御二世子想到自己先前的心酸,不乐意了,一巴掌拍在她后腰上。
“你猪吗?还没吃够!你要把本君榨干不成?!”
迟柔柔给这一巴掌拍醒了,松开嘴,小眼迷离的看着他,显然是喝血喝醉了。
“嗝。”她打了个饱嗝,咂摸了下嘴,这才反应过来什么,小嘴噘了起来,眉头拧起:“你敢打我?!”
“你还咬我呢!”御渊瞪回去。
两人眼瞪眼,那火星歘歘冒着。
御渊忽感哪里有些不对劲。
视线朝下一挪,见她双腿环在自己腰上,两人此刻的模样不晓得多亲密。
御渊目光闪烁了一下,黑
暗中,他脸色如常,但耳朵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本君的豆腐吃够了吧,还不快下去!”御二世子色厉内荏的喝道。
迟柔柔鄙视的翻了个白眼,从他身上跳下去,抬手擦了擦自个儿的嘴。
“谁喜欢吃你的臭豆腐,”她撇嘴嘀咕着,忽想起什么:“你的血得再给我点。”
“现吃不够,你还想打包?”御渊瞪着她。
迟柔柔抬脚踹他,御渊往边上一躲,就听她嘤嘤哼道:“小云汐你忘了?”
“早说是给那丫头的不就行了。”
御渊一蹙眉。
直接取下腰间的酒囊,用刀割破手腕,当场放血。
那架势与他麻溜杀鸡时有的一拼。
“够了。”
迟柔柔见这血量差不多了,没让他再继续放血,将御渊的伤口捂了一会儿,松开手后,那处伤口竟慢慢愈合了。
“你身体里有我的血,短期内受伤后都会自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