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巴掌何止是打在宇文卓的脸上!
完全是光明正大的打在整个宇文阀的脸上!
那是把他们老脸摁地上在摩擦!
宇文彦博面色铁青,即刻叫人去拦迟柔柔的马车。
不等他手下人过去,惊变再生。
迟二姑娘本是‘嘤’着离开。
被一巴掌打的后槽牙松动的宇文卓成最大嫌疑人。
围观的百姓们一个个咬牙切齿,愤怒无比的瞪着他。
偏这宇文家的二世祖打小哪受过这委屈啊?
被迟柔柔诬栽入了督察院,死去活来被虐了一整夜,好不容易出来了,马上又像驴子似的被扣押到她家门口来下跪!
冤屈的是他!
是他!是他啊!!!
‘忍辱负重’道歉,谁人知道他心里的苦。
这堪比卧薪尝胆啊!
结果呢?
那贱人又打了他一巴掌不说,又当众诬栽他!
现在又被这些贱民瞪着,宇文卓不崩溃才怪:
“看什么看!不是本少爷骂的!是她迟柔柔冤枉我,我是无辜的!”
“你们这些贱民敢对我动手,你们死定了!!”
宇文卓正怒骂着,一枚臭鸡蛋直接砸他嘴里。
不知是谁叫了一声:“既然死定了,那怎么也要揍死你这白眼狼再说!!”
群情激愤,如火燎油,哪怕
只是半点火星,也足够卷起滔天烈焰。
百姓们直冲宇文卓而去。
宇文彦博见状,哪还顾得上去堵截迟柔柔啊,赶紧让手下人上去,把那些义愤的百姓给拦住。
这要晚了,没准他大哥真要没儿子送终了!
正这时。
镇国公府大门又从门大敞开了几个度。
许伯带着人眼看要出来。
宇文彦博心里松了口气,心道,这国公府的人还算是晓得分寸,知道派人出来拦一下。
结果……
许伯就在门口立着,死活不迈出那门槛。
对身后那几个家将一扬头:“摆上!”
齐刷刷几个马扎落地,许伯带头坐在马扎上,带头看戏。
宇文彦博看到这一幕险些没喷出一口血来,指着许伯怒吼道:“你们镇国公府,欺人太甚!!”
他这声怒吼刚把众人目光吸引过去。
“哎哟——”
门内一声惨叫,许伯一下子从马扎上摔到地上,捂着心口,嚎啕起来:
“老奴这心疼的啊,没法活了……”
“国公和夫人为国捐躯,我家大少爷好不容易打了胜仗,却还有这没良心……”
“我们这连门槛都没迈出去,一句话都没说,倒是你们宇文阀的小少爷奉旨来道歉,结果又侮辱我家大少爷……”
“到底是谁欺人太甚……哎哟……我不行了……”
许伯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看似呼吸困难,口条异常利索。
该说的说完之后,老人家就白眼一翻撅过去了。
“许伯!你挺住啊许伯!!”
身边的家将赶紧围过来把老人家给抬下去,其中几人忽然噗通跪地,朝天哭嚎跪拜道:
“陛下啊…求您救救咱们国公府吧……”
“求您为我们做主啊……”
宇文彦博像被人一拳打在后脑勺上,这打的还是个黑拳!
脑子晕胀不说,真心口可闷得要吊不上气。
他死死盯着那府门上的牌匾,再三确认自己没有来错地儿!
这个是国公府?!!
这是草台班子、土匪窝子吧,一个个都是戏精!!
……
迟柔柔坐在马车上,这慢悠悠走的速度,足够她老人家掌握好自家大门口发生的一切。
啧。
姜还是老的辣嘤~
许伯好样的,这演技,吊打各种小鲜肉!
行走的老戏骨呀!
“二姑娘,你该不会是特意出来羞辱宇文卓的吧?”
“怎么可能嘛。”迟柔柔的嘤嘤嗓从马车里传来,还伴随着吧唧吧唧的声音,像小仓鼠在快速吃着东西。
“那你……”
铁真本想问她,那你怎忽然决定
也去督察院送鸭子,扭头朝马车内看了一眼。
就见迟柔柔左手一盘盐水鸭,右手一盘盐水鸭,吃的那叫个欢啊……
他扯了扯嘴角,默默回头,心道你这是这给人送鸭子吗?
你这是给人送鸭骨头去吧?
迟柔柔把两盘鸭吃的是干干净净,摸着圆滚滚的小肚子,她老人家头一次觉得‘活’着,如此的幸福!
到了督察院门口,铁真即刻去叫人请阿柒出来。
迟柔柔在马车上瘫着,许久过去都没见人出来,甚至连个回信儿的人都没有。
铁真不由皱眉:“二姑娘,是不是这御院主他们不在里头啊?要不我让人直接找三少爷?”
迟柔柔眸光幽幽一动,“人来了。”
她声音刚落下,阿柒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什么事?”阿柒负手在后,昂头走来,一副不耐烦的倨傲派头。
铁真表情怪异,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