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玉楼接连挨了几巴掌倒是被打清醒了。
昨夜他在京兆尹大牢被吓破了胆,醒来后就被带去了督察院,脓包之态尽显。
有一种人,就叫窝里横。
显然迟二狗子就是这种货色。
现在回到老巢了,瞅着跟前这个娇滴滴嘤里嘤气的二姐,登时觉得自个儿又变回了山大王!
只是没等他继续作威作福。
迟柔柔就笑眯眯举起了自己的小拳头。
“我这一拳能打爆你的狗头,信不信?”
迟玉楼有点怀疑,但摸了摸自己有些松动的后槽牙,他决定暂时放弃这个冒险的念头。
他满目怀疑的看着迟柔柔:“以前你连鸡都拎不动,现在怎么这么大的力气?”
迟柔柔翻了个白眼,娇滴滴的哼哼道:“我堂堂镇国公府嫡女,作甚要去拎鸡?那么多下人是吃白饭的吗?”
“敢情你以前都是装的?!”
迟玉楼声音一扬,见迟柔柔扭了扭手腕,他立马闭上嘴。
“小子,你因何跑去找云英?”迟柔柔眯眼看着他。
迟玉楼红肿的俊脸上带着几分桀骜之色,昂头道:
“云英忠心耿耿这么多年,我不信她会背叛迟家,定是你冤枉了她!我身为朝廷命官,岂能
准许自家出现这种冤假错案!”
迟柔柔听完,又开始怀疑这狗子的智商了。
他这脑子够节能的啊,该灵时不灵,不该灵时瞎灵!
“朝廷命官,呵,就你?”迟柔柔讥笑道:“以你的月例,攒上个十年也不够去买官的,看来这些年,你那位好母亲,没少为你的前程打算啊。”
迟玉楼神色冷了下去。
“迟柔柔,你少胡说八道,别以为自己是嫡女就多了不得。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迟早有一天会滚出迟家!”
迟柔柔眸子微眯,“说得好,不过在我嫁出去之前。臭弟弟,你猜你会是什么下场?”
“你……”个死三八……
剩下的话迟玉楼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老姐‘爱的巴掌’就落了下来。
迟柔柔抓住他的脑袋,对着地面用力一砸。
咚的一声。
迟玉楼头破血流,昏死了过去。
迟二姑娘懒洋洋的站起身,拍了拍手板心,莲步轻移就推门出去了。
铁真一直在外间守着,自然也听到了屋子里那声闷响。
不过他不敢窥探,眼观鼻鼻观口的在外杵着。
门从内被推开,迟柔柔走了出来,她老人家仰面朝天,深吸了一口气,“嗯,天
气真不错。”
轰隆——
一声闷雷,苍穹上乌云滚滚。
铁真的表情一言难尽。
“二姑娘,三少爷他……?”
“他走路不小心磕着了脑袋,去叫大夫吧。”迟柔柔说完,迈着端庄得体的小碎步便走了。
铁真站在门口朝内看了眼迟二狗子的惨状,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那脑袋……是被人揪住砸在地上的吧?
边上头发都给揪下来了好几绺啊!
铁真进去把那些散落的头发一把抓了,这才冲到门口大声嚷嚷:“快叫大夫,三少爷脑袋摔破瓢了!”
迟玉楼‘摔’破了脑袋的好处之一便是,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院子里。
迟柔柔趁这会儿功夫,又摸去后厨杀了一只鸡,痛饮了两碗辣喉鸡血。
然后拔了鸡毛,往锅里一丢,这才回去自己的院里。
迟二姑娘这会儿火气大着呢。
那个‘吸血的妖怪’居然真是云英!
那小娘们到底是怎么变成僵尸的?
“这事儿还真得好好查查啊……”迟柔柔摸着下巴,眼里闪烁着精光。
推开门,又让人把铁真给叫了过来。
铁真看完迟玉楼的笑话,正准备回自己的狗窝躺着养伤,结果又被叫了过来
。
迟柔柔让他把门带上,铁真不疑有他。
关上门后,就见迟柔柔神秘兮兮的上前,小声道:“今夜亥时,你悄悄到我屋来,别让旁人瞧见了,我给你留窗。”
铁真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三魂吓跑了七魄,连自己怎么走出这间屋子的都不记得了……
他呼吸发颤,如坐针毡,什么叫如芒刺背,如鲠在喉,一时间全体会到了。
夜里,亥时已至。
铁真怀着忐忑的心,扭着做贼的步伐,悄悄到了窗边。
“喵~”
吱啦一声。
窗户直接被打开。
铁真被人揪住领子,直接给拎了进去,摔了个狗吃屎。
他倒吸一口凉气,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脸上就被丢了一堆东西。
“让你悄悄过来,你学猫叫哪门子春天?麻溜点换上。”
他手忙脚乱爬起来,看着手上这堆女儿家的衣裙,再看此刻一身男儿装扮的迟二姑娘,表情越发迷茫。
“二姑娘,你、你这是何意?”
“老身要出去一趟办点事,以防万一,你就装扮成我的样子躺上去。”
迟柔柔一指床榻。
铁真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