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和路延相视一望，都知道程安在做什么。
当明杰应声倒下的瞬间，华露忍不住急切地问：“安姐，杰哥没事吗？”
路延眼疾手快，把明杰扶进了房间。
程安走到华露的面前，还没说话，她先被吓得双腿发软，险些踉跄摔倒。“安姐？”
“我对你怎么让四哥和傅钦城对你死心塌地的事情不感兴趣，我给你的时间也足够了，但你始终在这里拖泥带水。”程安步步逼近，“要不是四哥，你真觉得我会留你到现在？”
阴森森的话，恐惧从华露的内心深处生起。
她颤着嗓音：“安姐，我真的，真的已经按照您的方式做了。”
可就在下一秒，华露对上程安幽深的双眼时，瞬间软瘫在地上。
甚至还感受到全身有成千上万的虫子在爬。
痛感在一点一点的增强。
直到最后，她捂着喉咙，痛苦惨叫。
“安姐，安姐我错了。”华露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楚楚可怜的模样，令人揪心。
程安冷漠的看着，没有停止对她的折磨。
“安姐，我是因为怕死，我知道只有留在您身边才能保证绝对的安全。但我清楚您不会把我长时间留在这里，所以我只能让杰哥对我，对我更加死心塌地。这样的话，今后就算我离开了京都，身边也有杰哥能保护我。”
“如果，如果杰哥不行的话，我是打算去找傅钦城，有傅家在，我想我也是安全的。就这些了，安姐，全部我都交代了，呜呜呜呜，真的对您没有半点隐瞒了。”
听完她说的话，宋卿没什么表情，侧首看程安：“直接送出京都吧。”
是死是活，他们不可能会管。
华露一听，不顾身上的痛苦，爬到程安的身边，抱住她的大腿：“安姐，求您别赶我走，就让我留在您身边吧。我向您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对杰哥有任何非分之想。”
“哪怕，哪怕您想要拿我当诱饵，我也心甘情愿。”
看见程安蹲下来时，华露主动往后挪了挪，颤抖的双臂撑在地面。
“准备一下，你回北楼。”
华露满心欢喜，点头：“好，我回北楼。安姐要是有什么吩咐的话，随时随刻可以吩咐，我义不容辞。”
程安起身，居高临下的俯视她，“傅钦城或许脑子缺根筋，但别当他哥也是个傻子。”
撂下话，程安不再管她。
最后是路延亲自送她回了北楼。
――
明杰睁开眼的瞬间，蹭地从床上坐起来。
看见坐在窗户旁椅子上的程安时，他掀开被子就下了床。
程安单手拿着手机打字，余光都没给他，“红姐他们知道你现在这副德行的话，四哥，你猜自己会有什么下场？”
明杰没所谓道：“顶多就是把我丢回无极岛。”
程安抬眉：“就不怕把你踢出组织？”
顷刻，明杰转回身。
程安双手环臂：“从i分部出事，从知道嫌疑是华露后，我一直对组织保密。四哥，上次我就和你说过，给你的时间够多了。”
“你还是要杀华露？”明杰皱眉问道。
“不用我动手，有的是人要杀她。”
“只要你不杀她就好，我可以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
“知道我为什么不对你催眠吗？”程安肆无忌惮的一句话，明杰变了脸色。
她挑着眉，犹如傲慢的上位者，“我完全可以窃取你的记忆，知道华露能蛊惑到你的原因，以及你内心深处最大的秘密。”
“但我想自己没必要这样做，你既然能成为组织的首领之一，那必然是你有这个实力。”
“可如果，你非要糟蹋这份实力，并且继续执迷不悟下去的话。四哥，没有人还能不惜丢性命，再从万鬼窟里把你捞回来。”
万鬼窟．
无数红色的记忆从他脑海里闪现而过。
那张，满脸是血，带着恐惧和绝望的面孔，深深印在他的记忆里。
顷刻间，明杰扶着墙，四肢不由自主地僵硬。
恐惧就像无数的触角，将他死死缠住。
在他意识要崩塌的时候，程安走到他的面前，将他抱住。
“四哥，她不是笛笛，谁也无法代替笛笛。”声音不同往日般冷漠，温柔的像羽毛。
笛笛这个名字，就跟一颗炸弹般，轰塌了明杰内心深处的那座大山。
明杰抓住程安的衣服，呼吸明显加重。
“我知道。”
“全世界像笛笛的人很多，难道你想让人发现笛笛是你的弱点吗？”程安问。
“她真的很像。”明杰闭着眼，已经很冷静的调息自己的情绪。“我知道，自己这样做很混蛋。”
“知道自己是混蛋，那你还有救。”
程安松开了他，再多的话，没必要说下去了。
“你自己好好消化，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
明杰扶额，掩盖住眼底的悲伤和愧意。
“小十，对不起。”
“没有什么对不起。”顿了下，她轻描淡写的说：“我们每个人都有病，不然我为什么要学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