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左特助做了个请的手势:“那请程小姐上楼。”
程安眼微敛,松开了谢医生,迈步上楼。
解开束缚的谢医生忍着疼,满脸疑惑地看着上去的小姑娘,仰头问:“左助理,这是晏少的意思吗?”
左特助没解释,而是说:“谢医生,请你也上楼。”
云里雾里的谢医生只能暗自咬牙应下。
既然是左特助亲自下来叫人,那他只能暂且把刚才的屈辱给忍下。
他倒是要看看这黄毛丫头到底什么来头!
二楼。
在左特助的代领之下,程安走进主卧。
入眼先是躺在床上,戴着氧气罩的琳姨,程安完全没在意不远处沙发上坐着的男人。
她眼神微沉,快步到床边。
后面的左特助见状,悄无声息地望向自家爷。
陆长宴面色无波无澜,别有深意地看着。
程安垂眸,琳姨的脸色惨白无色,此刻她睁着眼,可明显能感觉到她撑到极限了。
她没力气说话,只竭力抓住程安的手。
“我在。”
这两字对琳姨来说无比安全,很快她就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下一秒,程安摘掉了琳姨的氧气罩。
最后进来的谢医生见状,当即喝道:“喂,你在干什么!怎么可以随便摘掉大小姐的氧气罩呢!”
说罢,他又立刻与陆长宴告状:“晏少,这黄毛丫头不知怎么闯进来的,刚才还故意打断我们说话,甚至对我下手,行为极为恶劣。大小姐现在本就情况危急,若是再让她胡乱来的话,到时候大小姐有个什么闪失”
谢医生的话还没说完,程安已经给琳姨喂下一颗药丸了。
“你给大小姐喂了什么!随便喂药,到时候大小姐有个什么闪失,拿你十条命都不够还!”谢医生几乎是吼出来的。
“那位都没开口,你鬼叫什么。”程安的话语里充满了嫌弃。
谢医生一顿,这才重新观察陆长宴。
好像晏少真的没开过口,就由着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在大小姐身上随便搞。
所以这女人真的是晏少的人?
被称为“那位”的男人已经起身走了过来。他观察姑姑的脸色后,对程安说:“姑姑说,只需程小姐你救。”
程安搭过脉,确保琳姨暂且稳住。这才缓缓掀起眼皮,直视对面的男人。
眉弓骨长,鼻梁高挺,骨相完美得毫无瑕疵。
身形高挺颀长,周身的气场强大到让人望而生畏。
打量几秒后,程安平静而冷淡地说:“没有你们,琳姨可以一直好好的。”
这是责怪的意思。
陆长宴不恼,反而更好奇这女人和姑姑怎么会关系如此亲密。他没有解释姑姑发病的原因,只道歉:“是我的唐突,姑姑现在的情况如何?”
程安说:“暂且没事,但不宜动。”
这话一听,谢医生就猜测出这女人怀着什么心思了。
他当即说:“晏少,我敢用我的职业担保,这女人绝对有问题,您千万别信她说的话。刚才的药和她一样来路不明,绝对有问题啊。”
“你确定要拿你的职业做担保?”程安转过身,有些好笑地看着他。
谢医生信誓旦旦道:“我从医数十载,看过的病比你吃过的米都多。如果刚才你的药没问题,那我从今往后就不做这医生了!”
程安面无表情地说:“那记住你刚才说的话。”
谢医生非常坚定,静心剂是i研制出来的救命药,千金难求。至今为止就没出现过任何问题,只有桩桩成功案例。早就成为有钱人拿来当保命用的急救药。
他不信这女人刚才喂的药能好过静心剂!
思及此,谢医生对陆长宴继续说道:“晏少,现在不是冒险的时候。我建议要尽快给大小姐做洗胃,再用静心剂。否则按照大小姐目前的情况,恐怕根本撑不到回京都。”
“除了用静心剂呢?”陆长宴忽然发问。
谢医生顿时被问住了。
他脑子飞快转动,低头说:“晏少,目前能稳住大小姐病情的只有用静心剂。”
话音刚落,琳姨忽然起了反应,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血染红了半边枕头,触目惊心。
谢医生见状,心中暗喜,语气更加激动。“晏少,您看!大小姐吐血了,再不听我的话,可就真的来不及了啊!”
“这女人来路不明,之前肯定是用了什么花言巧语哄骗到了大小姐的信任,您可千万也别被骗了啊!”
那一抹血,让陆长宴眉头紧皱。
但他仔细观察了,饶是姑姑吐血了,但姑姑的呼吸却比刚刚要有力规律。
再看这女人,一脸从容地擦拭着姑姑嘴边的血迹,好像会发生这样的事,是她预料之中的。
见晏少还是无动于衷,谢医生心急如焚。
大小姐失踪好几年,陆家一直都暗中寻找着。原本想着找到大小姐带回去可以邀功,现在出这样的事。若是大小姐有个闪失的话,他也得跟着遭殃呀。
他绝不想发生这样的事。
随即,他坚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