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里。
仵作已经在检验尸体了。
这间房间里除了有仵作,还有几个带着面具的人,宋闻璟轻声解释道:“他们都是我的护卫。”
我点点头,看着仵作用镊子将阿元喉间的那根细针拔了出来,放在一旁的铁盆里。
我看了一眼那根细针,针很细也不长,短短的一截,那头上还有一个小孔,看上去像根绣花针。
我伸手想去摸一下,忽然被宋闻璟拍掉,我捂着被他打痛的地方,控诉道:“你……打我做甚?很疼的。”
宋闻璟一脸不悦,“你知道这是从什么地方拔出来的针吗?你就去碰?万一有毒呢?”
仵作听到我们这边的动静,也急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说道:“世子妃,世子说得对,现在还未查清楚死者的死因,不排除针上有毒的可能。”
宋闻璟道:“我的话你不听,仵作的话你还不听吗?”
我讪讪收回手,“你继续验尸,我不打扰你。”
仵作行了个礼,又转身回去验尸了。
我拉着宋闻璟走出房子,“我们出去等吧,万一再碰到有毒的,我就算了,你这身体,可真不能再受风霜了。”
宋闻璟无奈地看着我,“没有那么夸张。你安静些。”
我老老实实安静下来,石榴还从来没见过死得这么离奇的人,眼下又第一次见到仵作验尸的场面,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
我嘲笑道:“石榴,你这样可不行啊。你家小姐我,不也是第一次吗?我可不像你这么没出息。”
青竹也在一边接话,“是啊是啊,石榴你虽然比我长得高,比我壮,但是这胆子嘛,怕是只有石子儿那么小。”
石榴吐吐舌头,朝着青竹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就你话多。”
青竹还来告状,“世子妃,你瞧石榴,就知道欺负我。”
宋闻璟扶额,他以前怎么没有发现青竹的话如此多,现在听着,真的是嘈杂得很。
“行了,别吵了,安静会儿。”
我立刻噤声,讨好地朝他看了一眼,“夫君……”
“你也安静会儿,小嘴停不了片刻,就……”
我“呵呵”一笑,“这不是缓解一下气氛,都已经这样了,难不成还要一直哭吗?”
宋闻璟顿了一下,歪理可真多。
我的嘴确实闲不下来,“夫君,刚刚你不是说王爷同意你的做法了吗?他怎么没表示表示?”
“表示?不会的,此事明眼人一看便知是云来苑贼喊捉贼,父王是不会看着我们兄弟相争的。这对我也有好处,起码我活着的这些年,世子的位置就还是我的。”
“无事,父王他不派人来,我们就自己来办。不过,这地牢可靠吗?会不会有云来苑的探子进来?”
“不至于。这地牢一直都是父王在管辖,若是云来苑的人如此不知死活,胆敢在地牢下手,父王为了面子也不会轻易放过此事。”
“那就好。”
我们俩在外面说这话,里面的仵作已经验完了尸身,走出来回话:“世子,死因已查出来。死者是被人用内力将沾了毒的绣花针摄入了喉咙,那毒见血封喉,一招毙命。
不过,小人只知那毒很是毒辣,但也并不认识那毒。您瞧小人的手,再看看这手套,刚刚这手套不小心被划破了一道口子,不慎沾染了那毒针,小人的手指已经被灼伤,幸而清洗得及时,才无甚大碍。
刚刚世子幸亏及时阻拦了世子妃,否则必会被这毒给灼伤。”
宋闻璟看了一眼仵作的手指,手指上的伤口并不是很深,看上去确实如同火烧一般红肿。
我也瞧见了,那手套上的口子不过小小一个细长条而已,那手上的伤口居然如此大。幸亏刚刚没有去碰,一抹心虚涌上心头,“夫君,下次……哦,不对,没有下次了。”
宋闻璟淡淡了瞥了我一眼,那一眼满满都是警告。
我心虚地扯开话题,“仵作辛苦,先去抹药吧。”
宋闻璟上前看了一眼那枚占有剧毒的绣花针,招来青竹,问道:“李兴言这几天在做什么?”
“李神医?他最近一直往外跑,保护他的人回来说,他每日都跑去青衣巷那边买酒喝。”
“既然李兴言闲着,把这针送去他的房中,让他在三日之内,把这绣花针上的毒给研究明白。”
青竹拱手行礼,“是,世子。”
“夫君,你和郑侧妃母子多年同处一个屋檐之下,你觉得他们母子是否培养了暗卫?”
宋闻璟道:“这个问题,问得有些傻气。”
“傻气?”
“我的暗卫是我母妃留给我的,我母妃尚且能养安慰,郑侧妃为何不能,更何况郑侧妃只有一个儿子,宋闻礼的身边向来都有不少暗卫。”
“是我愚蠢了。我和我阿娘一直以为可以就这么安安稳稳地生活下去,直到父亲和王府攀上了亲,陈氏莫名其妙生了个儿子,被抬上了平妻之位,家中一切都变了。
所以,我阿娘才会把原先外祖父给的打手给打发了。”
“暗卫一般都是从孩童时期开始培养,你如今年纪是大了些,不过,可以提前为我们的儿女培养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