焓王府,书房。
景焓看着站在书案前的总管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剑眉微挑,“有事直说。”
总管暗吸了口气,冒着被处置的危险,禀报道:“王爷,看守水牢的人来报,王妃重病。”
景焓端茶的动作一顿,流转的眸光闪过一抹寒厉:“你说什么?”
“王妃重病。”
总管话音未落,景焓人影已经闪到门外,他连忙小跑追出去。
景焓赶到水牢时,严意茹人已经昏迷不醒,他快速的走进牢中,解开她身上的绳子,抱着她离开水牢。
“严意茹……你给本王睁开眼睛,你别以为你装死,本王就会饶了你……”
看着她死人般惨白的脸,景焓忽然感觉心就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的勒住,有些透不过气。
他抱着她一路赶回东院,一路上不管他怎么跟她说话,她都没有反应,要不是鼻息间还有些微弱的气息,他都要怀疑她人已经死了。
“赶紧把郎中给我找过来。”
景焓把严意茹放到床榻上,回头见总管还杵着,怒声大吼。
总管猛然回神,拔腿向外跑。
“你们几个赶紧打热水,给王妃找身干净的衣服。小影呢?把她给本王找来。”
景焓一连下了
几道命令,室内的丫鬟顿时乱成一锅粥,有人向里跑,有人向外跑,生怕慢了会受到处罚。
景焓解开严意茹身上湿透的外衫,不见伤口,肌肤却有些烫手。他抬手摸了下她的额头,掌心一片滚烫,他脸色顿变。
怎么会这么烫,难道是哪里受伤了?
他猛地想到她的脚,忙抓起她的脚,掀起裤管一看,她原先崴到地方肿、胀得十分厉害,因为在水中浸泡太久的缘故,部分地方已经出现溃烂,伤口触目惊心。
景焓心猛然一揪,看着她惨白的脸,百味杂陈。
她是疯吗?
伤得这么严重,竟死活不松口,难道对她来说面子比命更重要吗?
“王爷,热水好了,是奴婢来侍候王妃洗浴,还是……”一旁的大丫鬟看着他铁青的脸,小心翼翼地询问。
“你们出去,我给她洗。”景焓说。
丫鬟们闻言,纷纷退出屋子。
此时,西院。
铃铛听丫鬟禀报,说焓王亲自去水牢把王妃抱出来,还亲自给她洗浴,气得她差点没把手上的帕子给绞烂。
“王爷现在还在东院?”
“是的。据说王妃重病不起,情况不是很乐观。”
“她死了才好。”铃铛咬牙道。
“
夫人,王妃是严相的掌上明珠,严相又是三朝元老,连当今皇上都得卖他几分面子。若是王妃真有个三长两短,王爷必定会受皇上处罚,夫人怕是也难逃罪责。”
一旁的老嬷嬷看她愤怒的模样,不得不出声,为她分析利弊。
铃铛面色一僵。
嬷嬷说的没有错,如果严意茹真的死了,皇上势必会追究,王爷是皇子顶多就挨一顿骂。可她不同,她只是出身卑微的侧妃,没有任何的靠山,皇上必定会处决她给严家一个交待。
真是气死她了,她费尽心思把严意茹送进水牢,却又不能弄死她,真叫人不甘心。
铃铛咬了咬牙,起身向外走:“走,我们去探望一下王妃。”
东院里,丫鬟们和大夫们进进出出,忙得人仰马翻。
景焓坐在床榻边,面色铁青的扫视过在场所有的大夫,“你谁敢再跟本王说没有办法,本王就杀了他!”
一众大夫听言,纷纷跪地求饶:“焓王饶命,王妃伤口糜烂得太严重,不是草民们不愿治,实在是治不了!”
“伤口糜烂,你们倒是把烂掉的肉割掉。”景焓怒声咆哮。
大夫们面面相觑,摇摇头:“王爷,王妃此刻正高烧不退
,若贸然切掉腐肉,怕是会伤及性命,草民们能力有限,实在不敢动手。”
“一群废物,滚。”景焓怒喝。
大夫们顿时如释重负,背起药箱匆匆离开。
铃铛进来就看到这一幕,她快步的走到床边,泪眼盈眶的看着景焓:
“王爷,妾身听闻姐姐重病不起,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都是妾身的错,若不是王爷心疼妾身和孩子,姐姐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说着,她长袖掩面,低声抽泣。
景焓心情本就烦躁,见她哭哭啼啼,更加烦躁,顿时说话的语气不禁有些冷硬:
“谁让你过来的,回西院去。”
铃铛原以为他会安慰她两句,未料他直接赶人,不由一怔:“王、王爷……”
“我让你回院里。”景焓压着怒火,沉声道。
铃铛看着他铁青的脸,心瑟缩了一下,转头望了眼床上的严意茹,眼底深处一抹恨间稍纵即逝,快得让人难以捕捉。
“还不下去!”景焓见她杵着不动,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好几度,冷不丁的把铃铛的吓了一跳。
“侧妃,咱们还是先回去吧。”身后的嬷嬷劝道。
铃铛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识趣的退了出去。
刚走到门
口,她和匆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