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西院。
秦嬷嬷看着坐在床上的叶灵汐,忐忑的走过去,“小姐,该吃药了。”
“太子呢?还在东院?”叶灵汐面无表情地问。
“苏泠月被宁贵妃请进宫,太子也进宫了。”
秦嬷嬷低声说完,小心翼翼的观察她的表情,生怕她会像上一回一次做出不理智的事来。
叶灵汐苦涩一笑:“看来他是真的变了。”
自她醒来,白鹫也好,秦嬷嬷也罢,他们都告诉她,太子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救她。
她信了,哪怕心中妒忌得发狂,她也拼命的说服自己一定要冷静,一切非太子所愿。
但经过苏泠月这次挨罚,她彻底清醒了,他在苏泠月和她之间,选择了她。
如果说,太子对她真的没有半点喜欢,打死她也不相信。
“小姐……”
秦嬷嬷担心的看着她。
叶灵汐知道她想说什么,抬手制止:
“放心,我不会再做傻事。对了,今日我让你给她送东西过去,苏泠月是什么态度?”
“太子妃说,东院什么都不缺,她不用来历不明的东西,还下了令,不许西院的人到东院去。”
秦嬷嬷不敢有丝毫的隐瞒。
叶灵汐忽地笑了起来:“看来她也
我想像的那么淡定,我有些期待和她见面的一天。”
“可是小姐的身体……”
秦嬷嬷明白她的意思,但十分不放心。
外头的都说苏泠月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她连自己人兄姐,甚至连父亲都可以置于死地。
她家小姐昏睡了十年,且不说容颜比不上人家,连基本的走路都成问题,和苏泠月见面无疑以卵击石,自取其辱。
叶灵汐掀被下床,当着秦嬷嬷的面站起身。
“小姐,你这是做什么,你小心……”秦嬷嬷上前要扶她,却被叶灵汐挥开:“我自个儿能走。”
话说完,她一步步的向房门口走去,每一步走得很慢,却比之前稳当得多。
秦嬷嬷惊了,要知道她之前连站起来都成问题,怎么突然就能走路了?
照这个情形,不用多久,她家小姐就能像正常人一样的行走了。
“小姐,你的腿……”
叶灵汐看她惊愕的样子,低头看了眼大。腿,自言自语般地说:
“看来那个人没有骗我,他真的能医好我的腿。”
“他?”
秦嬷嬷疑惑的看着她。
叶灵汐说:“他叫欧阳痕,是江湖上有名的神医,也是我大哥的手下。”
“小姐,你的意思
是不想让苏泠月给你治病了?”
叶灵汐摇摇头:“欧阳痕擅长医治筋骨,治毒和恢复容貌还是需要苏泠月。”
“那你能走的事,是不是要告诉太子殿下?”
“暂时保密。”
“老奴明白了!”
……
宫门口,苏泠月刚从宫中出来,就看到景凰羽的马车,不由一愕。
他也进宫了?
“太子妃,太子已在马车内等候多时。”
苏泠月愣怔间,一个侍卫从马车前走过来。
苏泠月皱了皱眉,他是特意来接她的?
揣着疑惑,她弯身钻进马车。
听到响动,正闭目养神的景凰羽瞬间睁开眼。
苏泠月问:“你怎么也进宫了?”
“宫人说你被宁贵妃给请进宫,担心你又会吃亏。”景凰羽说。
苏泠月唇角一勾,“你当我是软柿子,谁想捏一下都能捏?”
“你不是软柿子,但你有软肋。”景凰羽意有所指。
他说的没有错,她有软肋,姨娘和三哥都是她的致命要穴,可她又不能弃他们于不顾。
苏泠月秀眉轻挑,话中带刺:“太子说得对,我有软肋,谁都能踩上一脚。”
“有我在,没人敢!”景凰羽说。
若是成婚前听他这样说,苏泠月会相
当的感动,但此刻只觉得无比的讽刺。
苏泠月冷声道:“可踩在我身上的第一脚是太子殿下您。”
景凰羽顿时如鲠在喉。
“泠月,大婚之事,确实是我伤了你,我不敢请你原谅,只请你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可好?”
“太子可曾听过一句话,迟来的深情,比草还轻。从你舍我而去那一刻起,苏泠月就只是你的太子妃。”
苏泠月知道她这么说,是在老虎头上拔毛,若是景凰羽翻脸,她必然吃亏。
但她必须这么做,因为她想看他对她的容忍度到底有多深。
景凰羽心像被人拿什么东西重重一击,百般不是味。
身为太子,他为了她一再放下身段,跟她赔不是,她依然揪着不放,她到底想让他怎么样?
她是不是觉得,他宠她,她就可以肆无忌惮?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苏泠月见他不语,接着又说:
“还有,请太子转告你的侧妃,以后莫要再遣人到东院来。互不相见,便是对方最好的尊重,她若是不识趣,就不要怪我得理不饶人。”
景凰羽黑眸里掠过一抹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