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一直持续到很晚,宾客们喝得差不多,陆陆续续有人离开,也有些人开始缠着焓王要闹洞房。
说是闹洞房,但大家心里都清楚,他们想闹的不是洞房,而是想知道焓王今夜会夜宿在东西哪个院子。正侧两妃,谁更得他的心?
此时,东院。
严意茹一身火红嫁衣,笔直的端坐在床榻上。旁边烛台上两根红烛,烛火摇曳,明明灭灭,像是要燃尽似的,时不时发出‘嗞嗞’的声音。
“小影,什么时辰了?”严意茹问。
“回王妃,已经子时了。”小影低声回答。
夜都这么深,想来他是不会来了,严意茹眼底下一片黯然,轻叹了口气,她抬手扯下盖头。
小影见状,吓了一跳:“王妃,你怎能自己掀盖头,多不吉利呀。”
“王爷是不会来的,难道你想让我空坐一。夜吗?”
说话间,严意茹起身走到梳妆台。坐了一整日,她的整个背部酸疼不已,她抬手活动了下筋骨,准备卸妆休息。忽然间,她发现苏泠月送给她的金步摇竟亮着光,犹如一只活蝴蝶在她的头上飞舞。
“萤光飞舞!”
严意茹望着铜镜里的金步摇,喃喃低语,脸上写满吃惊。
这是她姐姐最喜欢的头饰。
泠月在她出嫁送她这个发钗,难道是……
严意茹转身向外走。
“王妃,你要去哪里?”
小影看她突然跑出去,慌忙追赶过去,一路追到了后花园鲤鱼池边,以为她想不开,她跑过去紧紧抱住她:
“王妃,你千万不能想不开。你想想相爷和夫人,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他们怎么办?”
“小影,你放开!”
严意茹感觉快被小影给勒得快踹不过气,试图推开她,哪知她的力气大得很,怎么也推不开。
“奴婢不放,死也不放手……”小影带着哭腔说。
“我没……”
“你们在干什么?”
严意茹解释的话没说完,身后骤然传来一记冷喝声,转身一看,焓王穿着一身红色喜服,醉熏熏的倚在凉亭中。
看到严意茹头上荧光闪闪的发钗,他瞬间有了片刻的清醒,不自觉的唤出藏在他心中已久的名字:“意欢……”
严意茹不知道他说什么,只是觉得无比的意外。
她以为这么晚了,他应该在西院休息下了,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在这里。
“妾身见过王爷。”严意茹屈膝行礼。
景焓摇摇晃晃的走出凉亭,醉眼朦胧的看着严意茹精致的容颜,心绪万千:“你不在东院,跑出来做
什么?”
“王爷,你快劝劝王妃,她……”
“妾身东西掉了,出来找找,小影以为我要寻短见。”生怕小影胡言乱语,严意茹赶忙出声解释。
“可找着了?”景焓问。
“是的,已经找到。”严意茹眼神炙热的凝视着他,福了个身:“妾身告退。”
“慢着!”景焓指尖按着有些胀痛的太阳穴,沉声道:“没看到本王喝醉了吗?身为王妃,你竟视而不见了。”
严意茹一怔,她没听错吧?他想让她扶他回去休息?
“王妃,扶王爷回院子。”小影见她发呆,暗扯了下她的衣袖。
严意茹回过神,碾步上前,抬手扶过焓王:“妾身扶王爷回院子休息。”
景焓低不可闻的应了声,任她扶着走,一路上,他的眼神时不时的朝她发髻上的金步摇看去。
此时,他们谁也没有发现,有人在屋顶上悄然的把这一切看在眼里。
“一直懒着不走,原来就是为了确定景焓在哪个院里休息?”
景凰羽转头看向坐在他身边的苏泠月,又气又好笑。
“难道你不好奇?”
苏泠月掸了下裙摆上的灰尘,笑着反问。
“我为何要好奇?各人有各人的造化。”
景凰羽说得云淡风轻,但对于眼前这
个结果,他还是比较满意的,毕竟严意茹身分非比寻常,不看僧面也不看佛面。
之前景焓跟他较劲的时候,他还担心他会做糊涂事,没想到苏泠月一招便解决了。
这女人有魄力,有胆识,有倾城之貌,像她这种奇女子,世间难求。
“所谓的造化就是认命与不认命罢了。”苏泠月说完,朝西院的方向望了眼,见西院灯火通明,轻叹了口气。
这场博弈注定有人欢喜,有人愁。
她并不轻视铃铛的身分,但是她千不该万不该和薛诗诗统一战线,算计她的姐妹就是在算计她,哪怕是恩人,也绝不轻饶。
“戏看完了,可走了吧?”景凰羽问。
苏泠月浅浅一笑,“让太子爷陪我当了一。夜的梁上君子,真是不好意思。”
听出她的调侃之意,景凰羽搂住她的细腰,用力往怀里拉,眸光灼灼的凝视着她绝艳的脸,“口头说说多没诚意,我不介意你行体力行。”
苏泠月愣怔了下,还没从他的话里反应过来,就见他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
他吻得很温柔,仿佛在品尝着什么绝世美味,那么的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