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泠月看她态度如此的坚决,也不好再说什么。
严意茹的性子她太了解了,要么不想做,要做谁也劝不住。
她只是好奇,到底是谁给她送了信,信里又说了什么,为何让她改变了态度?
严意茹在莺歌小筑没呆得太久,陪苏泠月吃完早膳,取了几盒药膏就离开。
临走前,她意味深长地对苏泠月说了句:“泠月,你与其忧心我,不如先忧心你自己,你我其实本无不同。”
苏泠月不解的看着她,然而严意茹却没有给她问出口的机会。
“小姐,严小姐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是在暗示你什么吗?”
宝儿看苏泠月站在门口,对着严意茹离开的方向有些失神,忍不住凑上前,多嘴一问。
“我也想知道。”苏泠月纳闷的收回视线,转身向花架走去。
宝儿跟上前,接着问:“小姐,你就这样眼睁睁的看严小姐嫁给焓王?”
“不然呢?严相都没能劝得住她,何况是我。”苏泠月弯身抓起葫芦瓢,舀了些清水,淋药草上。
宝儿看她手上有伤,一把抢过她手中的葫芦瓢,“小姐,还是我来吧。”
苏泠月也不和她抢,起身看旁边茶花的长势
。
“奴婢真想不明白,严小姐才貌双全,脾气又好,外头不知多少公子哥求而不得。焓王竟生在福中不知福。”
“各人有各命,命里注定有一劫,任谁也阻止不了。”
“话虽这么说,但奴婢还是为严小姐感到不值。旁人也就罢了,一个青。楼女子也妄想和相府千金平起平坐。”
宝儿越说越气,虽说铃铛帮助过她家小姐,但是她干出这样的事实在不地道。
也幸亏严小姐不是那种胡搅蛮缠的人,不然她家小姐和严小姐的情义,非得让她毁了不可。
“宝儿,知道你为严小姐不平,但切莫低眼看人。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
焓王也不是糊涂人,府上那么多丫鬟,为何他谁都不选择,偏偏了一个刚入府没多久,又出身于青。楼的铃铛?
他这么做打的可不只是意茹的脸,更是打了皇上的脸。”
听苏泠月这么说,宝儿犹豫了下,说:
“昨日在焓王府奴婢倒是听了些闲言碎语,不知是否与此有关系。”
“什么闲言碎语?”
“焓王府的下人说,焓王酒后乱性,毁了铃铛的清白,铃铛为此差点自杀。”
“就算焓王想让她不死,纳
她为妾便是,为何要立她为侧妃?”
苏泠月眉头紧锁 ,却始终想不透个中原因。
这时,一个小厮从外头走进来,低声禀报:“小姐,宫里御医来了,说是太子让他来给你瞧眼疾。”
宝儿一听,慌张放下手中的葫芦瓢,快步走到苏泠月面前,盯着她的眼睛,问:
“小姐,你何时有了眼疾?怎么奴婢都不知道?”
苏泠月没有想到昨夜随口糊弄净无炎的理由,他竟当了真,还让景凰羽给她派御医。
不对,他去找景凰羽,景凰羽不就知道她昨夜和净无炎在一起,他怎么还能这么淡定的让御医给她看病?
他就那么信得过净无炎,还说他信的是她?
“小姐,御医还在外头等着呢。”
见苏泠月迟迟不出声,小厮出声提醒。
苏泠月回过神,说:“把人请进来吧。”
小厮转身退出去,等他再进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一位两鬓斑白的老人。
“微臣韩业见过郡主。”
“韩御医免礼。”说话间,苏泠月行至凉亭落坐。
韩业跟着走过去,恭敬地说出此行目的:
“老臣奉太子殿下之命前来给郡主看眼疾,还请郡主告知老臣病况,老臣
放可对症下药。”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平日里偶尔眼花,不小心割到手。”
苏泠月指着指腹的伤,煞有其事地说:
“像这个,昨夜想切点水果,结果不小心切到手。这种情况,您老觉得应该怎么治?”
韩业捋了下白须,疑惑蹙眉:“郡主平日可感觉到眼睛痒或干涩之类的?”
“并没有。”
听她这么说,韩业眉头拧得更深,虽然他擅长眼疾,可是这什么都症状都没有,这让他如何开方子?
苏泠月看他一副束手无策的样子,也不忍心为难他老人家,便道:
“其实这事也不常发生,是太子太紧张了,韩太医给我开一剂清热散火凉茶便好。”
“这……不太好吧?”韩业一脸为难。
“太子若是怪罪下来,说是我的主意就好。”话说完,苏泠月给宝儿使了个眼色。
宝儿心领神会,赶紧把太医送走。
……
翌日,严意茹与焓王大婚的日子。
相府内张灯结彩,一片喜庆,来送礼的人更是络绎不绝。
后院厢房中内,严间茹已经早早的装扮好只等新郎官来迎娶,她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中美。艳的自己,脸上没有半分新嫁
娘的喜气,美媚的眼底下反而流露出淡淡的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