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偶然遇见,你信吗?”宁碧瞳将笛子收入袖中,含笑看着她。
“想来你也没那么无聊。”苏泠月说。
宁碧瞳眼眸微抬,见前方不远就是焓王府,问:“你这是要去焓王府?”
苏泠月点头。
“为了严大小姐的事?”
苏泠月微讶:“这你也知道。”
“我是装哑,又不是聋,全京城传遍的事,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宁碧瞳说。
苏泠月想也是,顿时心思一转,“此事你怎么看?”
“郡主这话问错人了。”
苏泠月愣了下。
也对,她与严意茹不熟,和焓王虽是表亲,却也没什么来往,他们俩是否结亲,对她来说就像看一场热闹而已。
她确实不该问她。
“那你是要和我一起去焓王府,还是打道回府?”
宁碧瞳无意卷入这些事非,但想到刚才突然出现的黑衣人,有些不放心,犹豫了下,说:“我同你走一趟。”
“走吧!”
俩人到了焓王府,刚随着管家迈进后院,便听到阵阵吵闹声。
走近一看,凉亭中,江田田不知为了什么事,和泽王吵得脸红脖子粗,旁边铃铛和焓王不停的劝架,却怎么也劝不住。
眼看俩人就要打起来,
苏泠月赶紧跑过去把江田田拉开:
“田田,怎么回事?让你送人回来,怎么跟泽王吵起来了?”
“有人天生放、荡,还说什么男子就应该三妻四妾。自己犯贱,以为所有人都跟他一样贱。”江田田火冒三丈的瞪着景泽,一副恨不能剁的表情,“也不怕哪天绝了后。”
“本王就算绝了后,也绝对不会娶你这个泼辣不讲理的恶妇!”景泽不示弱的回骂。
“你放心,就算全天下的男子都死绝,本小姐也看不上你。”
“……”
苏泠月看他们又要吵起来,连忙喊停:
“够了。你们一个王爷,一个将军家的大小姐,当着一群下人的面像泼妇骂街般,也不嫌丢人。”
“是他先动口伤人。”江田田指着景泽怒,一脸不服气。
“你要不先恶心人,我会那么说。”景泽冷声一哼。
“谁恶心人了,我说的是事实,就是……”
江田田越想越气,撸起袖子准备和他继续掐架。
苏泠月忙拉住她,“别闹了,说正事。”
“我就是觉得焓王不地道,就算他再不喜欢意茹,也不能拿一个出身青。楼的人来恶心她。”江田田说。
“出身青。楼怎么了?有句话
叫做出于淤泥而不染,你不懂吗?”景泽摇晃着手中的扇子,不客气的嘲讽。
苏泠月听他俩这话总算厘清事情的始末,她转眼看向一旁的景焓:
“焓王,可否借步说两句话?”
“没必要!”景焓果断拒绝。
苏泠月眉头轻挑,明显对他的冷淡有些不满:
“我话都没说,焓王怎知没必要?你可不是这么凉薄的人。”
“王爷,想来郡主定是有什么重要事,您就听她说一说吧。奴婢先行退下。”
铃铛见景焓不为所动,低声劝说了句,转身退下。
景焓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犹豫了下,回头看向苏泠月,“走吧,我们去书房说。”
苏泠月抬脚准备跟上,又担心她走后江田田和泽王又会吵起来,转眼看向一边的宁碧瞳:
“碧瞳小姐,麻烦你帮我看紧江小姐,别让她再跟泽王吵起来。”
听到她的话,其他人这才发觉她的存在。
宁碧瞳颔首表示没问题。
“郡主笼络人心的手段真是厉害,京城里但凡有点名头的千金小姐,与你都是朋友,如此强大的关系网不知要羡煞多少旁人。”
去书房途中,景焓想到刚才在凉亭中宁碧瞳看苏泠月那温柔的目
光,忍不住感慨了句。
宁碧瞳虽是他的亲表妹,但因其自小不能言语,再加上她极少出门走动,所以与他和五哥都十分生疏。
今日还是她第一次到他府上来。
据他所知,她向来只与清烟亲近,没想到如今与苏泠月的交情也这般好,想来定是她救了她命的缘故。
苏泠月唇。瓣勾了一下,说:“焓王这么说,是不是可以看在我的面子上善待一下意茹呢?”
景焓推门的手一顿。
苏泠月看着他僵直的后背,知道他不是真的无动于衷,接着说:
“江小姐有一句话说得很对,你可以不喜欢意茹,可以对这桩婚事表示不满,但你不能这么羞辱她。你纳谁当侧妃都可以,唯独铃铛不行。”
景焓推开房门,一脚跨进书房:
“我以为郡主与旁人不同,没想到你也同他们一般,以偏概全、以貌取人。铃铛是出生青。楼,但她一向自身自爱,怎就不能当本王的侧妃?
就像郡主,你也不想有个当奸细的爹,可你也摊上了不是。我皇兄可有嫌弃过你?”
苏泠月见他为了袒护铃铛竟挖了她的伤疤,脸色瞬间一冷:
“我的情况和她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