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泼墨般的黑。
望月楼中一如既往的热闹,此时位于后院的密室里,苏泠月被人五花大绑的扔石床上。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一点一点的撕去脸上的伪装,惊骇的瞪大眼睛,“无垢,你没死!”
没错,此刻站他面前的,就是鬼王无垢。
当初在竹屋,她刺向他的那一针,是下了剧毒的,一般人中招不死也残,可眼下他却完好无损的站在她面前,真不愧是让人闻风丧胆的鬼王。
“你中了我子母盅都没有死,我若轻易死去,岂不是显得我浪得虚名。”无垢欺身逼近,像看待猎物一样的看着苏泠月,“丫头,这么久没见,可有想念你师伯我呀?”
苏泠月瞅着他阴森的嘴脸,身体不受控的颤了下,“你抓我到底想做什么?”
“丫头,看不出来你比你娘还要狠心,居然亲自捅破你父亲的身份,把他推入死亡的沼泽。”无垢伸手捏住她的下颚:“不过,你这股狠劲,我喜欢。”
苏泠月撇过脸,挣扎着坐起身:“是你杀了我爹的!”
不是疑问,是肯定。
他一出现,苏柏岩就被杀,除了他,她实在想不出还会有谁。
“你不是想让他死吗?我帮你杀了他,你是不是得感激我?”
无垢转身走到茶案前坐下,端起水壶倒了杯茶,从
长袖中拿出一粒药丸扔进茶水中,没一会茶水冒起白色泡沫,他扭头望向苏泠月,“可知这是什么药?”
“你是毒王,你拿出来的东西,除了是毒,还能是什么?”苏泠月冷声道。
不理会她的嘲讽,无垢端着茶水,自豪地说:“这是一种能改变人容貌的毒。”
苏泠月意识到他要做什么,用力的扭、动手腕,想挣开手上捆绑,耐何绑得太紧,看他步步逼近,她慌了:
“无垢,你别乱来。我现在是东凤国未来的太子妃,你把我从大牢劫走,一定会引起景凰羽他们的注意,你是不可能把我带出城的。”
这个无垢是个神经病,重要的是他还知道身上血液的秘密,她要是被他给带走,她必死无疑。
无论如何她得想办法自救才行。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无垢把她惊惧的神情看在眼底,捏起她的下巴,强行把茶水给她灌下去。
“唔……唔……”
涩苦的茶水味在口腔里不停的蔓延,苏泠月拼命的扭头,想把茶水给吐出来,然而无垢却不给她这个机会,死死的按住她的嘴,直到她把茶水吞下去,他才松开手。
“呕……”
苏泠月想把茶水吐出来,但试了几次,还是没能成功。
忽然,腹腔内像有什么东西在流动,一会像
刀子在刮她的肉,一会又像火在烧,十分的难受。脸上更是一阵阵的刺疼,让她忍不住痛呼出声。
“啊——”
无垢看她疼得在石床上翻来滚去,得意万分:“很难受?没事,一会就好了。”
苏泠月咬紧下唇,痛得冷汗直冒,“无垢,你丧心病狂……啊……”
剧烈的痛楚,一阵强过一阵,不知过了多久,脸上的痛楚才渐渐停止,苏泠月也被疼得筋疲力尽,倒在石床上。
这时,无垢拿从木桌上拿来一片铜镜放在她面前。
苏泠月透过铜镜,看到一张五官十分平凡的脸,就是那种扔在人群里,都没有人会发现你存在,甚至见过都没有印象的那种。
苏泠月惊骇的瞪圆眼睛,“无……”
发飙的话还没出口,她忽然感觉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塞住一样,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怎么回事?
为什么她说不了话?
“说不了话?”无垢弯下身,看她的眼神就像看一个满意的作品般,“你不用担心,等离开了东凤国,我会让你说话的。”
苏泠月恶狠狠的瞪着他,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此时的无垢,只怕已经体无完肤了。
——
东宫,正殿。
景凰羽一脸阴鸷扫视在座的五皇子等人,问:“还是没有线索?”
“所有的城门都封锁了
,进出城的人也让严格的排查,但还是没有找到苏泠月的下落。我怀疑,她可能已经遭遇不测。”
景泽知道他这么说可能会引来他的不满,但他还是壮着胆子说出来。
“不可能!”
景凰羽声冷如冰,说得一脸笃定。
景泽和景焓面面相觑。
景焓道:“五皇兄也只是猜测。如果苏泠月没死,她要么被人带出城,要么人还在城内。不过,她那张脸那么招摇,到哪里都会引人注意,若是她还在城里,不可能没人看见。除非……”
“除非她被人改头换脸。”景凰羽接过他未完的话。
景泽剑眉轻挑,“就算改头换脸,守城门的侍卫排查得那么严,他们不可能看不出端倪。”
“未必。”景焓放下手上的茶盏,说:“五皇兄见识过苏泠月给人画脸?”
景泽经他这一提,猛然想到什么,“你的意思是,苏泠月给自己伪装,潜逃出城?”
景焓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