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煜顿时犹如被人当头一棒,因愤怒失去的理智渐渐回笼,看着景凰羽眼里迸射出来的杀意,心头一凛,为了不让自己出丑,他故作镇定地回道:
“对于通敌叛国这种十恶不赦之人,自然要严刑逼供。再说,父皇也没说不能用这种手段。太子为了维护罪臣之女,不惜深夜入牢房,未免也太不把父皇放在眼里了。”
“好。你不认罪,那就别后悔。”景凰羽把苏泠月打横抱起离开,经过景煜身边,忽然被他伸手拦住,景凰羽眸色一沉,“让开!”
“苏泠月是重犯,没有父皇的旨意,谁也不能把她给带走。”景煜语气十分强势。
“你以为你拦得住我?”景凰羽勾唇冷哼,“白芨!”
白芨闻言,立刻从外面跑进来,面无表情的挥开景煜的手。
景煜没想到景凰羽如此胆大妄为,他搬出他父皇都没能震慑得了他的,眼睁睁的看着他把苏泠月给带走,气得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苏泠月抬手轻扯了下他衣裳,低声道:“景凰羽,帮我救姨娘和三哥……”
景凰羽听到她的话,嘎然止步,对在审讯室里的白芨吩咐:
“把林素香和
苏子清带回牢房,命人好生诊治。没有本宫的命令,谁敢再动他们,本宫要他的命。”
狱卒们听到这话,吓得直哆嗦,相继看向面前的景煜。
景煜面色一片铁青,愤怒的攥紧拳头,“太子想一手遮天?”
父皇命他为主审,还特意下令不让他干涉,他不但闯到牢中把苏泠月给带走,还不允许旁人动苏家的人。他这么做,分明就就是在打他的脸。
“想一手遮天的人是你吧!”
景凰羽冷哼一声,抱着苏泠月头也不回的离开。
与此同时,苏子清和林素香也被白芨叫人给送回到牢房。
顷刻间,森冷的审讯室就剩下景煜一个人。
景煜一脚踢翻旁边刑具台,对着幽暗审讯室怒声咆哮:“苏泠月,本王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的!”
深夜,钟粹宫。
明景帝褪了衣裳,正要上。床睡觉,忽然接到暗卫的禀报,顿时睡意全无。
“你确定苏泠月现在就在东宫?”
“人是在太子殿下从牢中亲自抱走的,奴才不会看错。”暗卫说。
明景帝听言,重重的拍打了下桌案,“这个太子是越来越糊涂,让他不要搅和进去,他偏不听。”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一旁的宁初云看他气恼的样子,抬手边给明景帝顺气,边说:“苏泠月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太子不忍让她死,也是人之常情。再说,苏柏岩不是还没抓到人吗?罪未定,太子念旧情,也正常。”
“罪未定,不代表他没有罪。”明景帝怒声一哼,转而道:“太子为何会突然去牢里?”
虽然气景凰羽的肆意妄为,但他的脾性,他还是了解的,若不是有什么重要的原因,他绝对不会深夜冒险去牢房。
“煜王提审了苏泠月,还有苏子清,和苏柏岩的妾室。林素香和苏子清母子被打得皮开肉绽,苏泠月差点惨遭凌。辱。”暗卫一一回禀。
“混账!”
明景帝勃然大怒,抓起面前的茶盏,哐啷一声砸了个粉碎。
宁初云见状,赶紧火上添油:“四皇子怎能做出这样的糊涂事?苏泠月虽是罪犯之女,但也是未来的太子妃,公然在牢狱中凌。辱她,也太不把太子和皇上放在眼里了。
“皇上是看重他,才把主审这等重要职位给他,这案都没开审他就开始公报私仇,审出来的东西还能信吗?”
明景帝本就恼
火,听完贵妃的话,更加火冒三丈,“煜王现在人在哪里?”
“在煜王府。”
明景帝抬手示意他先下去,紧皱着眉头坐在桌案前,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宁初云原以为明景帝听完来人的汇报,就算不算重罚四皇子,至少会撤夺他主审的职位,不料他只是问了句他的去向,迟迟没有要处罚的意思。
犹豫了下,她出声开口道:“皇上,你就这样任煜王……”
话未完,宁初云就迎来明景帝一记警告的眼神,吓得她把话都收了回去。
此时,东宫。
苏泠月泡完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给脸上抹完药膏,然后才从房中出来。
看景凰羽还在,她迈步走过去,“方才幸得太子及时出现,不然我的清白怕是要毁在煜王手里了下。”
想到景煜,苏泠月一抹杀意一闪即逝。
“这笔帐,我会给你讨回来的。”景凰羽起身摸了下她红肿的脸,冷沉的眼眸中掠过一抹心疼之色:“很疼吧!”
“还好。”
相比自己受的伤,苏泠月更担心林素香和苏子清,她取下腰间的药袋,拿出一瓶药递到景凰羽面前,“你能让人把这药给我三哥和
姨娘送去吗?”
“我已经让太医过去了。”
“这瓶药是我用十几种大补的药淬炼而成的,比什么千年灵芝要好用得多,他们受了那么重的伤,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吊着气。”
景凰羽接过药,唤来心腹,吩咐他把药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