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厅。
“宝儿,把东西拿来。”
苏泠月递了个眼色,宝儿会意走出去,等她回来时,她手中就多了黑布条,正是马六送来的那条。
“这是下人从我父亲身上发现的,我看着眼熟,却想不出实在是哪里的,你看看是否有印象。”
景凰羽接过布条,只瞧了一眼那暗金线猛地皱起眉。
这种线能用得上的,整个东凤国屈指可数,且这种布料也非普通材质。
“我正愁找不到线索,你这线索倒是来的及时。”
景凰羽将布条收好,再看着眼前明媚倾城的女子,她唇边扬着抹浅浅的弧度,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下,倾城之姿更显,他心里突然有些异样。
从相遇至今,她就像百宝盒般,神秘而充满致命的吸引力,让人念念不忘。若不是他欠灵汐一条命,或许他真的会她……
“太子,我脸上有东西?”苏泠月受不了他太过炙热的目光,伸手摸了摸脸。
“咳,我只是在想些事情。”
景凰羽猛地起身,手边的茶盏也跟着转了圈,茶水洒了出来。
“沈太医诊个病怎如此慢?我去看看情况。”
被晾下的苏泠月疑惑的眨眨眼,转向身后的宝儿。
“我今日妆发有问题?是缺个眉毛还是多张嘴?”
“小姐今天还是同往日一样,漂亮的很!”
那他
怎么就像是见鬼了一样,她好像也没说什么,他怎么怪怪的?
景凰羽待了没多久,又带着太医一同回去复命,只是留下了些人手。
苏柏岩醒来得知此事,心中一阵忐忑,“太子怎么突然把人留在这里?”
苏泠月瞧出他的不安,说:“太子怕歹人贵再对爹你不利,所以才在府里留了些人。”
怕对他不利?
苏柏岩心里一阵冷笑,要杀他的人就是他,说保护,要他看是寻机暗杀吧。
不过太子不敢明目张胆的抓他,说明他手里没有足够的证据。
只要他有顾忌,一切还有扭转的余地。反倒是泠月,今天这一遭,他算是对她这个女儿另眼相看。
看来他不得不防着她。
…
绯颜阁在严意茹的经营下,生意是越来越火爆,各种花膏都供应不求。
在严意茹的催促下,苏泠月不得不抽空去店里做盘点。
这日,她刚从绯颜阁忙完回来,看到一辆马车也在府门前停下。
“泠月,你这是要出门?”
有两人从马车上下来,来人是苏丹阳和江飞。
苏泠月惊喜的迎上前,“二姐,二姐夫,我也正要回府。”
“你二姐一直惦记着你的伤,只是家中有事耽搁了些日子,所以才拖到了今日。”
苏泠月看着眼前两人,苏丹阳被江飞半揽在怀里,说
话间两人眼中也都是对方,显得她十分多余。
“知道你们恩爱,但是在府邸前,你们是不是能收敛一点呢?”
她微笑揶揄了句,苏丹阳顿时红了脸,江飞却一脸无谓的把人揽的更紧。
苏丹阳佯装恼怒的推了把,小碎步跑到苏泠月身边拉住她的手臂上下看着。
“你就会调侃人,看来伤是好全了,性子也没变。”
“二姐姐你再晚些时候来,我这伤就好了整半月了。”
“你……”
苏丹阳脸羞的更红了,苏泠月看了眼身后守得像门神一样的男人,收起玩笑把人带进府里。
两人直接回了莺歌小筑,江飞则拐道去了苏柏岩那里。
“爹他怎么样了?”
两人闲扯了两句,苏丹阳还是问了句。
“勉强活着,许得躺上个把月吧。”苏泠月凉凉回着。
两人相视一默,苏丹阳低声说了句“许是报应”,两人再没提起苏柏岩半句。
苏泠月看着院子里站着的人,笑吟吟的转移话题:
“我看着姐夫待你极好,真心替你高兴。”
“嗯,他很好,将军府一家都是驰骋沙场的血性之人,待人也都真情实意,一家人都不在意我庶女身份,待我挺好的。”
“那就好。”
难得的静怡时光,两人一聊起天也忘了时辰,直到太阳下山才停下。
“我,
还是去看看吧。”苏丹阳纠结了片刻,还是去了苏柏岩那里。
苏泠月和江飞本想陪着她,但都被她阻下了。
一个人来到苏柏岩院里,望着床上奄奄一息的人,苏丹阳眼中没半分心疼,但心里却是百味杂陈。
她的父亲风光一世,唯独宠爱苏云兰和苏子烈,虽然他对她不像对泠月那么冷酷,可是也好不到哪里去。但这一切她都不在意,她在意的是他对她母亲的死的冷血!
“你还知道来看我?”
苏柏岩冷嗤着,这个女儿他从一开始便没看上眼过,出嫁后更像是与娘家断了关系,更让他心存芥蒂。
苏丹阳半垂着眸,说:“爹向来不喜丹阳,来了怕你看着心厌。”
苏柏岩一口气郁结堵在喉咙处,又被冷冷怼了句:
“既然如此,今日又为何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