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泠月摇头,“祸害遗千年,他若这么轻易死了那就好了。”她也不用大费周章的想计策怎么让他消失。
宝儿瞧着她就要出去,赶紧把人拦住,“小姐,万一老爷是装的,你一出去可就露馅了。”
苏泠月深深凝着身边小丫头,见她是真心为自己,倒也不多猜疑扭捏:“宝儿,近来我做的事你都知道,可有想说的?”
“奴婢既然跟了小姐,那便是唯小姐命是从。何况,宝儿的命还是小姐救回来的。不管小姐想做什么,宝儿一定竭尽全力相帮。”
宝儿生怕她不信似的伸手就要起势。
苏泠月按下她的手,誓言是这个世上最没用的东西,她自是不信。
但宝儿跟了她也有段时日,心细灵动倒也一直规矩,尤其方才护着她的举动,倒是个能用的人。
忽然,有脚步声靠近。
苏泠月冲身后的‘血人’挥手,示意他离开,撇了眼地上躺着的人,也带着宝儿隐入黑暗中。
“啊!”
“不好了,老爷出事了!”
尖叫声很快响起,又几道嘈杂的脚步声快速跟来,叫喊声此起彼伏。
国公府中的烛火燃了一夜,沈淑珍疯疯癫癫的无法主事,事关苏柏岩生死,管家只能
去惊动了关楚莲。
“岚雅,岚雅……”
“不是我……云兰,子烈……”
郎中来灌了药又行了针,一刻钟后苏柏岩半醒过来,嘴里胡乱呓语着。
旁边新进的下人不知他口中所叫‘岚雅’是什么人,却都知道刚死去的苏子烈和苏云兰。
这大半夜的,苏柏岩突然病倒,嘴里还喊着这两人的名字,守在旁的下人交换着眼神,皆是打了个寒颤,忍不住搓着手。
关楚莲更是惊愕住,连声问着:“郎中,我儿到底得的什么病?”
她一来便把当值伺候的人都问了遍,竟都说是得了柏岩命令,只留了李六一人伺候,偏这人也神智不清。
郎中摇摇头,“大人这是受了惊,又被郁气堵了心神所致,须得好好调理,不可再被惊着了。”
听闻是受了惊,再加上他这幅模样,关楚莲心中大怵。
到了这个年纪,她是最怕,亦是最信因果报应的。
难道,她真的不该做那些事?
惊惧爬上心头,脑子一沉身子跟着晃了晃,利嬷嬷赶紧将她扶住。
“老夫人,这里有郎中和这么多下人伺候着,还是让奴婢扶您去歇着吧?眼下府中能主事的也就是您了,可不能再出什么差错。”
利嬷嬷连声劝着,她跟在她身边这么多年,主子想什么她一眼就能看穿,可眼下万万不能乱。
这个理儿利嬷嬷明白,关楚莲更明白。
“你们守在这务必要提起十二分精神,若再照顾不好府里也不必留你们了!”
“是。”
一众下人齐齐应声。
“去把林氏找来,这里都快闹翻天了也不见她有点动静。”
念起这些个妾室,关楚莲更没了好脸色。
到底是年纪大了,一来一去吹了风,又被上上下下的折腾,后半夜关楚莲又病了。
外面乱成一团,直到天微亮才歇了歇,莺歌小筑的人却丝毫没受影响。
苏泠月睡到天色大亮才起,梳洗好用过早饭后,才像是想起苏柏岩这一号人。
她唤来宝儿,说:“走,去看看人醒过来没。”
苏泠月一进主院,看守在床边的只有林姨娘,她才知因昨晚的事老夫人病症加重了,眼下在她自己的院子里休息。
这一下子国公府住进了两位郎中。
“郎中可说何时能醒?”苏泠月随口问着,没带多少关心。
林素香摇头,“夜里醒过一次没多久就又昏睡了,郎中只说得将郁气打散,何时能清醒过来并未说。”
醒不醒的苏泠
月也不在意,只要不耽误她的计划就好。
“泠月,你老实告诉我,此事是否是你所为?”林素香起身将她拉到一边,压低声音问。
苏泠月但笑不语。
果真是如此,昨夜她只是起疑,没想到竟真是她。
她还以为泠月会缓些时日再动手,没想到她这么急不可耐。
不过她也能理解的,毕竟她和太子的婚期将近,一旦苏柏岩的身分被揭发,别说她的太子妃位不保,所有人都得给他陪葬。
林素香回头望了眼床上的苏柏岩,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时, 宝儿去打听了信息回来,低声跟苏泠月禀报:
“小姐,奴婢进去看了眼,那李六比这边病的还严重,发了一夜的高热,人都快烧傻了。”
一切都在掌控中,苏泠月同林素香道了别,转道去了老夫人处。
刚踏进院门,她就看见常跟在利嬷嬷身边的两丫鬟,像是门神般守在房门前,紧绷着脸色。
“三小姐,老夫人身体不适不宜见人,你还是先请回吧。”
“可是关于昨晚的事,我的丫鬟知道一些,想必对父亲的病情有助……唉,也罢了,奶奶既然也无力去管,我还是别再劳烦她老人家了。”
说到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