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牢里,苏泠月泡着花茶,看着医书,时不时跟对面的几个死刑犯磕叨磕叨,小日子过得十分惬意,脸上完全没有被赐死的哀切。
这些天,想来监牢探望她的人很多,但由于太子的“关照”,谁也见不了,谁也不用见,让她彻底的免去了一堆麻烦,舒心不少。
她也知道她这么做定会伤了不少人的心,但做戏就要做足,不然怎么请君入瓮。
“郡主倒是惬意。”
苏泠月一杯花茶刚入肚,一道低沉的声音骤然传入她耳中,她手一抖差点没把杯子给打翻,以为是景凰羽来了,扭头一看,一身黑色锦袍景煜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的站在牢房外,冷不丁让她惊了一下。
他怎么来了?
是和苏云兰一样来看她狼狈的吗?
苏泠月放下茶杯,悠然的站起身:“煜王怎么来了?是来为薛小姐讨公道的吗?”
“你与诗诗并不熟,为何要毒害她?”
景煜负手而立,冷沉的脸上写满深深不解。
这些天,关于她毒害薛诗诗的谣言满天飞,什么说词都有。什么对他余情未了,她想为姐出头等等,让他不胜其烦,不得不来牢里走一趟。
原以为她下了牢,她定
会狼狈不堪,没想到她衣裳整洁,容貌一如既往的绝色,如傲梅般高冷的气质更没有因为坐牢而有一丝的减弱。
看来她虽下了牢,但太子待她依然不薄。
苏泠月勾唇浅笑,“看一个人不顺眼,需要理由吗?”
“太子已经请命,让父皇赐你死,你不怕吗?”
景煜看着她淡定的神情,倍觉刺眼。
这要是换成别人,怕早就痛哭流泪,而她倒好,完全像个没事人一样。
她当真无惧生死吗?
“怕就可以不死吗?”
苏泠月不答反问。
“你可以求我,说不定我可以保你不死。”
话几乎脱口而出,景煜反应过来时,自己先怔住了,他没想到他竟对她说出这种话。
苏泠月以为自己听错了,但他的表情却告诉她,她没有听错。她不可思议的看着他,须臾,她淡淡的扯了下唇角:
“煜王觉得自己的势力比太子还大吗?他想赐死的人,你确定你能救得了?”
景煜听出她话里的讽刺,面色一沉,“不知好歹。”
“煜王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是什么德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若是这么贪生怕死,我求太子就是了,何必退而求其次。”
苏泠
月摆弄着垂落在胸前的发丝,轻轻一笑,眼底里尽轻蔑。
“苏、泠、月。”
景煜一字一顿,拳头攥得硌硌响。
“实话向来难听,煜王既然听不得实话,还是赶紧回去吧。像牢里这种污垢之地,还是少来为妙。”
话说完,苏泠月转身继续喝茶,没有要理会他的意思。
景煜见此,怒不可遏,扬声唤来狱卒,“是谁让你们给她茶具的,一个死刑犯也配有这么好的待遇?马上把东西都给我撤了。”
狱卒看了苏泠月一眼,怯怯地说:“回禀煜王,是太子吩咐,郡主要什么就给什么,说让她体面的过完剩下的时日。”
“太子可真会做人,都要她死了,还给什么体面,也不觉得虚伪。”景煜怒声一哼,话里尽是不耻。
苏泠月闻言,不冷不热的说:“他愿打,我愿挨。我都没着急上火,煜王又有什么好大动肝火的。”
“你!”景煜恨恨的瞪着她,被呛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须臾,他咬牙道:“苏泠月,你这么想死。好,本王就看你最后是怎么个死法。”
话落,他气愤的甩袖离开。
苏泠月见此,笑着摇摇头:“有些人真是奇怪,总喜欢
自取其辱。”
“没人来自取其辱,你怕是要闲得慌了。”
饱含磁性的声音倏地从身后的方向传来。
苏泠月猛然转身,顿时入眼的是景凰羽挺拔的身影,不由一脸惊喜,“太子怎么来了?你来多久了?”
“煜王到的时候,我就到了。”景凰羽说。
苏泠月惊讶的瞪大眼睛,“堂堂太子竟然偷听我们说话。”
“我是光明正大的听。”景凰羽纠正,继而对身侧的狱卒使了个眼色。
狱卒接到他的眼神,连忙上前,把牢门打开,然后识趣退下。
景凰羽走进去,把一个精美的食盒放到她面前。
苏泠月秀眉轻挑,“这是什么?”
“怕你在这里闷得慌,让御厨房给你做了些小点心。”景凰羽说着,径自拿起桌上的杯子,给自己倒了杯茶,闻着茶水的清香,疑惑问道:“这是什么茶?”
“梅花茶,用清晨的凝露泡的,好喝吗?”苏泠月边把食盒中东西拿出来,边问。
“入喉甘甜,香味萦绕,很不错。只是,你哪来的凝露?”
“之前在府里闲来无事收集的,知道这一趟没那么快回去,所以就带了些放在药袋里。”
“太子妃计得深远,
我自叹不如。”
苏泠月呵呵一笑,“是未来太子妃。”
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