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府。
陈静芳站在大门前翘首以盼,看到苏泠月的马车姗姗来迟,她赶紧迎上去,急切地说:
“郡主,你可终于来了。”
苏泠月撩起车帘走下马车,看她一副心急如焚的样子,心想薛诗诗的脸到底是严重到什么地步,竟让她母亲如此着急。
“让夫人久等了!”
“郡主能来,臣妇已是感激不尽,郡主往里边请。”
陈静芳转身亲自给苏泠月带路。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
“小姐,你不能再挠了,再挠下去脸都要毁了……”
“……”
苏泠月跟着陈静芳刚走到薛诗诗的闺房门口,房中便传来薛诗诗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还有丫鬟们心急如焚的劝说声。
苏泠月惊愕的看向陈静芳,“薛夫人,薛小姐这是……”
陈静芳捻起帕子拭去眼角的湿、润,说:“诗诗的脸先是被滚烫的茶水所伤,而后又莫名中毒,一直奇痒无比。城中的郎中我和老爷都请过了,吃了许多的药都没有用。臣妇实在没办法,才去叨扫郡主。”
苏云兰一如既往的心狠手辣,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要将人彻底毁了。
她也是高估了薛诗诗,在月老庙她都提醒她苏云兰会对她下手,她
居然还能中招。
“薛夫人莫急,我先进看看再说。”
苏泠月提步迈进门槛,霎那间,她看到薛诗诗被人捆绑在椅子上,一张娇艳的红肿不堪,眼角的部位甚至有些破皮发肿,渗出的脓液不停从脸上流下来,看起来像女鬼一样的恐怖。
薛诗诗看到苏泠月,顿时像溺水的人突然看到浮木,惊喜万分:“郡主,你终于来了,你救救我,只要你能治好我的脸,以后我薛诗诗任你差遣。”
生怕苏泠月不肯救她,她顾不得那么多,张口便许重诺。
“薛小姐言重了。”苏泠月将药箱往边的凳子一放,然后走到薛诗诗面前,抬起她的脸看了看,说:“还好没有伤到肌理,要治好并不难。”
薛诗诗听到她这话,差点没落泪,“你说真的,我的脸还可以医好?”
苏泠月点点头,“真的。不过,过程可能会有点遭罪。你脸上有些地方已经化脓了,需要把用刀子把这些给刮下来,才能进行治疗,我怕你挺不住。”
薛诗诗光听她这么说,都能想像得出刀子刮在脸上的滋味,心里已经开始发毛,但想到不治的话,她的脸就要彻底毁了。别说当煜王的正妃,以后还要被苏云兰踩在脚
底下,她不甘心。
“诗诗,再痛也就一会的事。若是不治,你这辈子就要毁了。”没等她表态,陈静芳立刻走上前,语气坚定地对苏泠月说:“郡主,请你一定要把诗诗的脸治好。”
苏泠月看向薛诗诗,问:“薛小姐,你怎么想?”
“治!”
薛诗诗咬着牙,眼底划过一抹决绝。
苏泠月点点头,侧眼看向陈静芳,“薛夫人,麻烦你让人拿瓶白酒,还有打盆温水进来。”
“听到了没,赶紧照办。”
陈静芳对身边的嬷嬷使了个眼色。
“是。”
嬷嬷应声而下,没一会,她带着人拿着白酒和水进来。
苏泠月打开医药箱,从里头摸出一套手术刀,抽出其中最小的一把先用酒精消了下毒,然后对陈静芳等人说:
“一定要牢牢按住她,千万不能让她乱动,若是伤到脸部底层,薛小姐这脸就真的彻底的毁了。”
陈静芳听言,对一众下人道:“都听到郡主的话了,待会不管小姐怎么叫,都不能让她乱动。”
“是。”
丫鬟们异口同声地回道。
“开始吧。”
苏泠月拿起手术刀走上前,抬高薛诗诗的脸,锋利的手术,对着她眼角的溃烂的皮肤就要刮下云。
薛
诗诗看着眼前明晃晃的刀片,全身一阵毛骨悚然,害怕的闭上眼睛。
“住手!”
就在苏泠月手起刀落的刹那,一记冷沉的声音从房外传来。
苏泠月手上动作一顿,侧身微转,瞬间看到一个身高六尺的中年男人,黑沉着张脸走进来。若是她没猜错的话,此人就是兵部侍郎薛定。
“老、老爷……”
看到突然出现的薛定,陈静芳冷不防的吓了一跳。
他不是外出巡查了吗?
怎么突然回来了?
“你们在干什么?”
薛定面色铁青的扫过屋内的一切,目光所到之处,就像寒霜覆盖过似的,吓得屋内丫鬟们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冷沉的目光最后落在苏泠月身上,“是谁把郡主请过来的?都把我的话都当成耳边风了?”
陈静芳见他发怒,赶紧上前,试图把他拉出屋外,“老爷,咱们有话到外头说,不要打扰郡主给诗诗诊治。”
薛定无情的甩开她的手,咬牙道:“诗诗糊涂,你也跟着糊涂?我都跟你说了那么清楚,你怎么就听不进去。你请郡主过来,要是传来煜王那里,诗诗以后怎么面对他?”
苏泠月听到他的话,放下手术刀,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