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瞳,宁尚书家那个哑巴?”薛定挑眉道。
薛诗诗烦躁的点头,“是。碧瞳虽然哑,可是比谁都聪明,她不会骗我的。”
“一个不得宠的庶女,她说的话哪能轻信。”薛定说什么也不信。
陈静芳却不这么认为,“老爷,宁碧瞳虽不能言语,可据我所知,她是宁清烟最看重的妹妹。你知道的,宁贵妃最疼的就是宁清烟,能被她装在心上的人,一定不会是什么平凡之辈。”
“就算你说的有理,诗诗看不清请势,你也看不清吗?宁家是宁贵妃的娘家,诗诗要嫁的是煜王,煜王的生母是皇后。何况,苏泠月还是煜王的前未婚妻,要是让煜王知道我们请苏泠月给诗诗看病,打的是谁的脸?”薛定沉声道。
陈静芳听完他一番分析,喉咙像被人塞了东西一样,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方才她一味为诗诗的脸着急,完全忘记朝中局势。
“爹,娘,我的脸好疼,好痒……我不管怎么局势,你们帮我把苏泠月给我找来,女儿求你们了……”
薛诗诗像疯妇一样,用力的跺脚,挣扎。
薛定见状,抓起茶桌上的水壶倒了杯水,毫不留情的泼向她的脸,“你给我
冷静点!”
“老爷,你怎么能这样对待诗诗,她已经够难受的了。”
陈静芳拿起帕子心疼的擦拭着薛诗诗脸上的茶水,脸上说不出心疼。
“再难受她也得给我忍着,自己蠢着了别人的道,能怪得了谁?”薛定沉着脸说。
“老爷,你疯了。”陈静芳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诗诗是你的亲生女儿,你不帮着想办法治好她脸上的毒,还对她说出这种诛心的话。你怎么能这么无情?”
“不管你怎么说,谁也不许去找苏泠月。谁敢去,让我知道,我一定打断她的腿。”薛定说完,恶狠狠的扫向过屋里的嬷嬷和丫鬟,“你们给我看紧小姐,她要是做出什么失德的事,小心你们的脑袋。”
薛诗诗望着她爹拂袖而去,顿时只能把所有期盼的目光转向陈静芳,“娘,爹不管我,你不能不管我……”
陈静芳捧起她的脸,说:“你是娘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娘怎么可能不管你。你放心,娘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脸。”
说罢,她对身侧的嬷嬷吩咐,“去,让人打盆冷水来,给小姐冷敷用。”
“是。”
嬷嬷应了声,匆匆向屋外走去。
——
三日后,国公府。
莺歌小筑里,苏泠月看着丫鬟和小厮们忙进忙出的,绝色的脸上洋溢着难得一见的喜悦之色。
明日便是她二姐嫁给江少将军的日子,她终于可以了却一桩心事,只要她不在,她和三姨娘便可以心无旁骛的实施她们的计划。
“泠月……”
熟悉的呼唤声从身后骤然传来,苏泠月连忙转身,看着向她走过来的苏丹阳,她快步迎上前:“二姐,你怎么出来了,不是在试礼服吗?”
苏丹阳将其拉到一边,低声道:“泠月,你看明日便是我成亲的日子,爹怎么还不把姨娘放出来,你说他会不会不想让姨娘给我送嫁?”
“二姐有,你不要着急,我们再等等。若到黄昏,爹还是不放人,我去找爹。”苏泠月安慰道。
“不行。我上回只是随口提了一句江将军,爹就大动肝火。若是你去找他,他一定会觉得你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同,存心拿太子压他。还是我去找他说说。”
苏丹阳抬脚就向外走,苏泠月赶紧拉住她,说:“二姐,明日是你的大喜日子,没必要给自己添堵,我去。”
苏丹阳看她神情那么坚决,只好点头,“好吧。”
俩人说话间,一个丫鬟
走进来,说:“三小姐,薛家主母拜见,大夫人请你到前厅相见。”
“薛家主母?哪个薛家?”苏泠月挑眉问。
丫鬟轻声回道:“是兵部侍郎薛定的夫人。”
“薛诗诗的母亲?”
“是的。”
“可有说什么事?”苏泠月问。
丫鬟:“没有。”
“听闻薛诗诗脸上伤得极其严重,城里的郎中都请遍了,却无人能治。想来薛夫人定是从哪听到你能治此病,所以才厚着脸上门。”苏丹阳说。
“我想也是。”苏泠月看了看面前的丫鬟,问:“你方才说是谁在前厅招待薛夫人?”
“是大夫人。”丫鬟答。
“薛诗诗的脸是苏云兰毁的,也亏得沈氏有脸招待人家。二姐,你说我要是慢点过去,她们会不会打起来?”苏泠月眼底闪过一抹狡黠。
“怎么说都是官家夫人,脸面还是要的。不过,有件事你说错了。薛诗诗的脸是伤了,可没人能证明就是大姐所为。你别忘了,大姐也伤得很严重,而且她有很多的人证。”苏丹阳提醒道。
“二姐说得对。”苏泠月抬手捋了下额前的刘海,轻轻一笑:“我这就过去,会一会这位薛家夫人。”
“谨慎点说话
。”
苏丹阳不放心的嘱咐了句。
苏泠月点点头,然后跟着丫鬟离开。
前厅里,沈淑珍看着端坐着的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