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明景帝捋了下胡须,锋利的黑眸,望向跪在地上李玉衡:“李太傅,你是太子最信任的人,可知那希悦的事?”
“回皇上,微臣曾受太子的托付,护花姑娘安全。至于探子的事,太子未曾提及。”李玉衡如实禀报。
“皇上,您看李太傅都不知道这件事,想来是有人想趁太子不在,借着皇上为子报仇心切,故意挑拨,好坐收渔翁之利。”斐玉怜说得一脸笃定。
花涟漪见皇后一再挑拨,想置她于死地,顿时只能以退为进:
“既然皇后怀疑民女居心不良,民女不再多言就是了,等寻回太子殿下,真相自然水落石出。不过,到那时,民女怕为时已晚。”
“你这是在威胁皇上?”斐玉怜怒喝。
“民女只是实话实说。”花涟漪道。
明景帝见她们,婆说婆有理,公说公有理。一时间有些难以下定论,犹豫了一会,他对花涟漪说:
“你暂且退下,待朕好好考虑。在朕没有想好之前,你哪也不准去,就呆在李太傅的营帐里。”
花涟漪偏头看了李玉衡一眼,说:“民女遵旨。”
“太傅,找到太子前,她由你看管,
若有差池,朕唯你是问。”明景帝沉声下令。
“微臣领命!”
“看你伤得不轻,赶紧下去治伤。”
“谢皇上。”
李玉衡谢完恩,起身带着花涟漪退下。
斐玉怜见此,心有不甘:“皇上,那个花涟漪……”
“后宫不得干政,皇后越线了。”明景帝沉声提醒。
斐玉怜看着他肃然充满警告的神情,到口的话只能如数咽回肚子。
此时,煜王营帐内,苏云兰听闻苏泠月同太子一起坠崖的消息,开心至极,就差没燃放烟花庆祝。
“月禾,你听到他们说的话了吗?苏泠月死了,她死了。”
“夫人,奴婢听到了。”
月禾看她如此兴奋,生怕惹来事端,连忙提醒:
“夫人,皇上正为这事大动肝火,你心里边再开心也绝不能表现出来。要是让皇上知道,不仅会害了你自己,也会连累到煜王的。”
“你说得对。”苏云兰立刻敛去脸上的笑意:“煜王知道这件事了吗?”
“应该还不知道。听说,太子和郡主是为追捕天原国那位夫人才会掉下悬崖的,煜王狩猎还没回来,应该还不知道。对了,奴婢还听说泽王也受了重伤。”
月禾将打听到的
消息一一细禀。
苏云兰听完她的话,沉思了下,感觉有些不对劲:
“我没记错的话,泽王出发的时候,和太子不是同一条路的吧?”
“确实不是同一条道。”
“既然不同道,为何泽王会受伤?煜王却连消息都不知道?”
月禾听着有些糊涂,须臾,她反应过来,面露惊讶:
“夫人的意思是,太子和泽王早就知道天原国那位的行动,煜王被蒙在鼓里?”
“除了这个可能性,我想不到有其他的。”
苏云兰话刚说完,身后转来脚步声,转身一看,见景煜怒气冲冲的从营帐外走进来,她连忙迎上去:“王爷回来了。”
“苏泠月坠崖的事你可知道?”
景煜将手中弓箭往桌上重重一放,深邃的黑眸,喜怒难辨的扫过苏云兰的脸。
“妾身方才听说了,据说是和太子一起掉下去的。”苏云兰神色淡然地说。
景煜猛地扣住她的手腕,“你说什么?太子也坠崖?”
苏云兰脸上掠过一抹惊诧:“王爷不知?
奇怪,这么大的事,他怎么会不知道?
就算外头的人被封了口,按理说皇后也应该会告诉他才对。
景煜意识到自己错过什么,面色阴
沉,用力的甩开苏云兰,转身向外走。
“夫人,煜王气冲冲的是要去哪里?你要不要跟上去看看?”月禾望着景煜走远的背影,忧心忡忡的看着苏云兰。
苏云兰却异常淡定的摆手:“不用。这个时候,他除了皇后娘娘那里,也没什么地方可去的了。”
月禾想想也是,顿时不再说什么。
——
悬崖底,破败不堪的草屋里,昏迷了一天一夜的苏泠月,在一阵雨水的滴答声中,缓缓的睁开眼。
在模糊的视线里,她看到了一个穿着破烂,头发斑白的老头手里捧着个碗,用勺子一口一口的将水喂进她的嘴里。
他看到她醒来,长满皱褶的脸上流露出欣慰的笑意:“姑娘,你终于醒了。”
“你是谁?”苏泠月眼睛环扫了下四周,一脸疑惑:“这里是哪里?”
她没记错的话,她被那澜娅给拽下悬崖,景凰羽为了救她,被她拽下来。
想到景凰羽,苏泠月心头一紧,挣扎着要起身,不想才动了一下,左腿一阵碎骨般的疼:“啊——”
老者见状,连忙喝止:“姑娘,你脚上的骨头刚接好,千万不能乱动。”
“是你救了我?”苏泠月咬牙忍痛,低
声问道。
老者用手捋了白须,